苏灵心张了张嘴，她依然一头利落短发，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摧残，眼神已经不复以前飒爽，偏执追求。</P>

她看了那小女孩很久，直到那小女孩吃完了馒头，警惕抬头回望，小手紧抓住衣服上的牛角扣，用尖锐一端对着她们。</P>

“喂！再看就杀了你们。”嘶哑童声疯狂道。</P>

苏灵心笑了。</P>

她的眼神第一次现出柔软，眼球往下转，好像在回忆似的，手慢慢、慢慢抬起来。</P>

“我没有恶意。”</P>

小女孩锁紧眉头，手里捏紧的扣子没放。</P>

苏灵心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她垂下眼，侧头：“江婉沁，眼前的画面熟悉吗？”</P>

江婉沁：“你想说什么？”</P>

苏灵心目光的焦点一点点变散。</P>

“你瞧她，多像以前的我。”</P>

“我从小就这样，我吃饭狼吞虎咽，我要我自己永远都是第一，争不到第一我就恨。”</P>

“我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出生就在罗马的人。”</P>

“尤其是你。”她转过头来，眼中的恨意明明白白显现出来。</P>

江婉沁嗤笑：“你这样真没道理。”</P>

苏灵心笑开：“是啊，就很没道理，所以我追求到最后，我走极端。”</P>

“从我得到掠夺异能的那一刻，我就深刻了解自己了，我要做强者，我绝不做辅助，可是遇见了你。”</P>

她嘲讽地笑：“我现在只能沦为不人不鬼的工具，再也找不到以前疯狂的心境。”</P>

“我被迫背弃了我的目标。”</P>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小女孩，盯得人捏扣子的手指尖发白，小小的身体一直颤，但眼神却越来越凶。</P>

苏灵心摊开手。</P>

身上的气息忽然平和下来。</P>

“我空间里那些不能给她吃，你给我点儿吃的。”</P>

江婉沁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心善的人。”</P>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几袋子吃的。</P>

苏灵心歪头：“一包够了，她小，护不住东西。”</P>

随手抽了一袋面包，一小瓶水，她没走过去，而是直接扔。</P>

小女孩吓一跳，但到底是饥饿战胜一切，她跑去拿了东西就开吃，一边吃，还恶狠狠地瞪着她们。</P>

江婉沁：“对方似乎并不领情。”</P>

“而你欠了我一顿饭，准备怎么还？”</P>

苏灵心又看了一会儿小女孩才跟她走，半晌后回：“我配合你的计划，够吗？”</P>

江婉沁嘴角浅淡的笑收敛了。</P>

“配合我的计划并不能成为你能谈的条件，你不配合我也有办法。”</P>

“但我很好奇，你知道配合的结果是什么吗？”</P>

苏灵心耸肩，侧头看她。</P>

“不配合是死，配合……是我自愿死，我为什么不让自己体面一点？”</P>

她勾起唇来，眼神冰冷。</P>

“从用了掠夺异能的那一刻开始，我想活着，就只有一条路，强到所有人都杀不死我。”</P>

“我失败了，我选择死亡。”</P>

江婉沁弯弯嘴角，眼中同样没什么情绪。</P>

“这倒让我想考虑一下了。”</P>

“我以为以你的个性，不会这么安然赴死呢。”</P>

苏灵心笑了，“你小看我。”</P>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P>

“那就请你记住了，接下来，不配合，连体面的死法也没有了。”</P>

“如果我也出生在罗马，也许我不会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