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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还是先紧着眼前的来吧。
送出了信,欧阳华菁的危机感,顿时消失了一大半。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其他的想法,也就活跃了起来。
重新倚回踏上,她抬手支着额头,凝神静思,直到一阵清风从窗外窜了进来,才堪堪回神。
然后起身,走了过去。
站在窗口往外看,外头的树叶子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起风的迹象,倒是临近黄昏时分,天边被宫墙挡住了大半的云霞,绚丽而火红。
好像一时看呆了眼,欧阳华菁神情有些痴然,看了半响,才调转视线看向廊下某个地方。
那处空寂一片,别说是人,就连鸟都没有一只,偏偏她却红唇轻启,开口说起话来。
“既然是一国之君,就该有一国之君的气度能耐,冷君遨儿女情长,弃大局于不顾,竟然还想跟西岐决裂?
殊不知,若是没有本宫,南麟现在哪里能有修生养息的机会?指不定……早就被吞并了也尚未可知。”
“……”
她这话,不仅狂妄,还大逆不道!
若是不小心落进了旁人的耳中,传了出去,只怕是要自取灭亡了。
偏偏欧阳华菁又是一副半点不在意的样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廊下自言自语。
甚至是,越说还越是起劲。
“所谓君者,有能者居之,像冷君遨这种人,哪里配得上现在的地位?依着本宫看……早就应该被取而代之才是。”
莫约作死这回事儿是会上瘾的,欧阳华菁越说越过分,全然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但说了,表情还更是诡异,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盯着许久没有动静的前方,嗓音低沉魅惑。
“你说,是么?哑巴?”
看似空无一人,但是实际上廊下的阴影处,却倒挂着一个人。
逐月看似在凝神静气地潜伏,实际上因为来时的小心机,他心知肚明,自己早就暴露在了欧阳华菁的眼皮子底下。
唯独没想到的莫约就是,对方竟然不再继续假装不知,而是公然点出了他的藏身之所。
道明他就是哑巴便也算了,关键是适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虽然始终没吭声,可欧阳华菁的猝不及防,还是让逐月骇的心神一凛,差点就从廊下掉下来。
震惊之余,却还是挡不住心底一抹隐秘的欢喜,沉思良久,在欧阳华菁极有耐心的等待下,他内劲一松,终还是从栖身的横梁上飘然而下。
单手负在身后,第一次不是以冷君遨的身份昂首挺立,撤去所有的伪装,抬眼直视着殿内窗前的人,神情内敛,态度不卑不亢。
“属下逐月,见过丽妃娘娘。”
“原来你……叫逐月。不得不说……”
这声音,还有身影,果然是像极了冷君遨。
难怪,难怪。
看着眼前的人,往事再度浮上心头。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欧阳华菁一颗心,又痛又庆幸,屈辱恼火等五味陈杂的滋味交织在一起,许久才平静下
来,最终化成了一片寂然。
“进来罢,本宫有些不大舒服,这腹中的孩儿,似乎又在闹腾了。”
相对无言的时刻,最是难熬,现身归现身,逐月的心始终都紧吊着。
好不容易才等到欧阳华菁开口话说,说的还是这等让他喜出望外的内容……听到她刻意提及孩子,饶是沉稳如他,也禁不住瞬间的狂喜,眼底登时迸发出耀眼的喜色来。
下一瞬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极快地出现在了欧阳华菁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那份发自内心的关切,依旧还是熟悉的味道,随即,窗户被关上。
入夜,清凉一片。
因为丽妃被禁足的缘故,整个长菁宫不仅格外低调,也是前所未有的幽静。宫门更是早早就落了锁,各个殿里更是一改往日的奢靡,再也没有灯火通明的情况,显得有些暗沉。
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道披戴着斗篷的身影,从长菁宫侧门前的巷子里由远及近而来。
步幅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模样。
等到了侧门口,她先是小心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摘下了头上的斗篷,抬手敲响了宫门。在宫门外头两张宫灯的照应下,依稀出现的,却是白怜的脸。
敲了敲没什么动静,再度放重了动作,足足等了盏茶的功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响过,宫门才“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张小太监的脸随即出现,也不出来,就那么朝外看了看。
见着外头只是一个人,面容也生,就失了耐性,没什么好气地道:“这么晚了,长菁宫已经落锁,你改日再来吧。”
说完,竟是连对方过来的缘由都不问,就要直接关门。
急的白怜一步窜上前使劲推着,就差直接闯进去了。
“这位小公公别着急,且听我一言。我这的确是有事,因着丽妃娘娘传唤,才过来的。若是耽搁了,谁也吃罪不起不是?”
嘴里说着,人同时也朝着对方伸出了手,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顺势攥住,那小太监暗戳戳地摸了摸,感觉到里头硬邦邦的手感,关门的动作这才缓了缓。
不过脸上,依旧还满是狐疑之色。
“你说,娘娘宣你?但是这个时辰,娘娘已经歇下了,奴才可不敢替你去通传。若是扰了主子休息,吃罪不起。”
“这是自然。”无害一笑,白怜眼神诚恳,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也无需小公公去受责,你若是方便,只要去告知娘娘身边伺候的人一声,也是可以的。”
“你是说春桃或者是秋杏姑娘?”
一听不用通传到欧阳华菁面前,那个小太监表情这才活了。
眼珠子转了转,又掂量了一下手里头荷包的份量,终是松了口。
“罢了,你且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不过话说在前头,传是替你传,若是姑娘们不来见你,可不干奴才的事儿。”
“这是自然。”
原本笑的客气,不过等到那小太监人消失在宫门后头,白怜的表情,又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