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亚星系。
众多冒着蓝色推进器光辉的维修船只在虚空中来回穿梭。
破损的舰船被拖入了机械方舟的港口进行维修。
那些已经变成碎片的异形舰船和亚空间造物,则被送入了熔炉之中进行重铸。
利用烈焰来净化潜藏其中的腐化,将它们再度变成最原始的钢铁。
补给舰蜂拥而来。
搭载着商会的商人和机械教用来修复卡迪亚世界的物资,还有一些渴望记录下人类荣光时刻的记述者。
卡迪亚之战的胜利注定会被铭记。
代表着人类已经赢得了长久的胜利。
地表已经启动重建计划。
战场的残留物被巨型机械移开。
那些叛徒和异形的尸体则用高温火焰进行焚烧。
当所有的战斗痕迹都被清除之后,机械教的贤者们便开始了卡迪亚的重建工作。
成群的自动唱诵者从裸露的土地上空飞过,高唱着颂歌。
技术神甫带着净化装置和国教的牧师一块为这个被污染的世界施以净化和祝福。
交错排列的巨大机械正用五十米宽的推土机铲平地面,推翻那些异形和叛徒建立起来的堡垒和高墙。
在这些巨型机械的后面,民用的工程机甲正在建设着属于帝国的建筑。
神圣皇帝的凋像和灯塔建筑最先被建立起来。
她的力量会通过凋塑和灯塔庇护帝国的子民,形成一个亚空间生物无法干扰的防火墙。
敏卡站在一辆笨重的建筑悬浮工程车的观景台观察着这一切。
这台工程车主要是用于大规模民用工程。
巨大的液压机械臂和无接触牵引装置能够让它完成绝大部分工作。
这些民用机械的广泛应用,也是帝国能创造众多奇迹工程的原因。
在工地的天空尽头,一排排登陆货船从天而降,带来工人和材料,为这个世界注入活力。
敏卡欣慰的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
很快,一个全新的城市就会拔地而起。
卡迪亚将会迎来辉煌的复兴。
监督了一下工程的进度后。
敏卡就从工程车上走了下来。
站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那是被炮火和敌人的邪力染黑的。
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五岁那年,敏卡第一次去学校的时候,老师就曾对她说过,他们的使命就是为了人类坚守卡迪亚,坚守这个古老的故乡,阻止大掠夺者对帝国的侵害。
他们从小就学习着如何战斗,如何效忠伟大的帝皇。
敏卡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卡迪亚的天空没有群星,也不黑暗。
更没有什么美丽奇特的月亮。
站在卡迪亚的地表,抬头看向夜空的时候,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着的巨型空洞。
那是一个穿透时空的大洞,深入亚空间的心脏。
到处是淤紫的虚空区域散发着变态的紫色光芒,越往中间去,那个空洞的色泽就越倾向于腐败的黄白色,就像是一只可怕的眼睛。
她曾和父亲一起站在高山上,仰望着那可怕的恐惧之眼。
父亲指着那双可怕的眼睛说出了它的名字。
恐惧之眼。
帝国永恒大敌的囚笼。
大掠夺者躲藏的地方。
也是帝国苦难的来源。
“那些背弃帝皇之光的叛徒就躲在那里,而我们卡迪亚人是他们的狱卒,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跑出来。”父亲说道:“这是我们卡迪亚人的使命。”
“它恨我们。”当时还小的敏卡说道:“我感受到了它的恨意。”
“它恨所有人。恨每一个卡迪亚人,恨不得杀光我们,以便从那个可怕的地方跑出来。”父亲蹲下身子,让自己和十岁的敏卡平行,抚摸着她的脑袋。
“但我们永远不会屈服在它带来的恐惧下,人类会赢得最终胜利。”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胜利?”敏卡问道。
“我不知道。”父亲说道:“但我坚信会胜利,子孙后代将看见那一幕。看到帝国之敌哭泣的那一幕。”
.......
那些早已失落的记忆涌现脑海。
站在轰隆隆的工地旁边的敏卡,湿润了眼睛。
她已经很老了。
进行了多次延寿手术,还加装了各种机械义肢。
泪腺已经不再发达,可她依旧流泪了。
那些往昔的记忆就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
排长拍着她的肩膀画面就好像发生在刚刚。
那些死去战友的呐喊声仍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
他们向她高喊卡迪亚荣光永存,然后就在炮火中被淹没。
距离卡迪亚陷落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帝国也已经浴火重生。
将复仇带到这个曾经被视为泰拉之外最重要的星球。
为那些曾经战死在这里的无数英灵而复仇。
这漫长的数个世纪中,敏卡经历了无数的战斗。
从黑暗笼罩的冰雪世界,辐射爆表,只要防护服有一个小洞就能让人毙命的虚空卫星,随时都有可怕野兽冲出来的丛林世界。
她经历过的种种难以言说。
得到的功绩也已经数不胜数。
她已经成为所有卡迪亚人的领袖和最高指挥官。
“我们回家了。”敏卡蹲伏下身子,触摸着土地,感受着家园母亲对失落在外的孩子回来的喜悦。
她背后的卡迪亚老兵全都哭泣了起来。
当初撤离卡迪亚的士兵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有的死在了敌人的手上,有的则是灵魂枯萎,不得不选择回归神圣皇帝的怀抱。
残存的老兵全都回来了。
站在她的身后,面色悲伤。
他们曾经狼狈地逃离,如今带着胜利归来。
可这些并不能挽回昔日的失败。
他们目睹了太多亲人和战友的死亡。
见证了他们在最后一刻为了帝皇而战,为了人类而战的勇气。
现在,他们带着新生一代的卡迪亚人,返回了他们的家园世界。
也将继续传承卡迪亚的勇气和忠诚。
他们将为神圣皇帝继续战斗,直到每一个帝国之敌都屈膝跪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