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暴徒冲击着一切。像是一股洪流那般冲刷而过。那些执法人员瞬间就被洪流裹挟在内,发出了惨叫声。
那位官员目瞪口呆,他目睹着法务部的执法部队被暴徒撕碎。身穿制服的执法者和士兵被暴徒们用各种武器屠杀。
那些暴徒的武器十分的简陋,手里拿着劳动工具和临时拼接的长矛。还有一些捧着尖刺火盆,癫狂的喊着血神的口号。
一些看上去精壮,聪明的暴徒手里则拿着简陋的,旋转着等离子能量的充能设备。
这些武器是如此的原始。按道理,他不应该有任何的畏惧。但他还是怕了。
因为这些暴徒全都疯了,悍不畏死,像是那些发动圣战的教徒。他们跟随着一个浑身染血的男人。
对方凭借着迅捷的速度冲过了交织的火力,像是一头野狼被扔入了羔羊群中。
那个男人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士兵的咽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杀戮的怪异美感。
像是一个屠夫那样,切割着他的猎物。官员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他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后转身跑向法务部的车子。
得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带着更加强力的部队回来。他会让这些该死的暴徒付出代价的。
让他们知道忤逆帝皇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可还没走几步,一发火箭弹拖曳着火光,掠过他肥硕的身躯,径直命中了执法部的车子。
轰隆的爆炸声随之响起。火焰冲天而起,映亮了很大的一片区域。剩余的士兵和执法者在爆炸中丧生。
官员看着他们被那可怕的爆炸掀飞,死状极其凄惨。有一些甚至被炸得支离破碎,鲜血和碎肉散落一地,宛若修罗场那般。
如此恐怖的一幕,让那位官员抖得更加厉害,他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嚣张气焰。过了好一会,他才宛若一条被打断脊椎的野狗,跪了下去,请求那些暴徒不要伤害他。
“付出代价。”纳瓦一步步走来,双眼中带着永不平息的怒火。他想起好友,一个憨厚的老实人,他只是想要让商家不要如此过分的涨价,就被宣布为邪教徒,被判处火刑,被活活烧死。
他想起了那两个孩子,他们年幼无知,为父亲的死而哭,最后,在无知中被割喉杀死。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女邻居,她曾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最后她沦落风尘,只求能得到一口食物活下去。
她已经活得如此卑微。却还要遭受来自同类的戮害。如此腐朽,如此恶臭,如此绝望的帝国,为什么还要存在。
纳瓦一步步走向官员。他的杀戮,他的残忍带来了更多的赐福。在他的身上,亚空间的气息越发强烈。
骨刺从他的皮肤下延伸出来,血淋淋的刺破他的表皮。纳瓦被彻底腐化,转变成了混沌的爪牙。
他的怒火越发强烈,淹没了他仅存的理智。他只想毁灭,只想破坏看到的一切。
宣泄心中无尽的愤怒,将一切都给彻底荡平,让其燃烧,溺于自己的鲜血之中。
“你不是很喜欢抓邪教徒吗?”纳瓦一步步走过去,语气残忍的说。那些试图阻拦他的士兵都被他尽数杀死,尸体倒伏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流淌汇聚成一个个血洼,触目惊心。
凭借着一把匕首,纳瓦轻易收割着那些士兵的生命,让他们在惊恐和绝望中死去。
随着他的杀戮,匕首和他的手臂融为了一体。形成一件更加怪异血肉剑刃。
纳瓦对此十分满意,他要为那位存在献上更多的鲜血,请求得到更多的赐福。
“你个叛徒,帝皇永远唾弃你。”官员大喊大叫,语气癫狂。被亚空间之力扭曲的纳瓦,宛若一头从噩梦走出来的怪物。
他的手臂和匕首融为一体,身躯也在融化,变成某些更加可憎的事物。
骨刺从他的血肉之下长出来,让其看上去更加狰狞和恐怖。官员被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随着纳瓦的靠近,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尿了出来。华贵的衣物和制服,瞬间湿了一大片。
“我不在乎尸皇是否会唾弃我,我也不会接受他的怜悯和拯救。”纳瓦的笑容越发残忍。
他迈步走过去,融为一体的匕首,延伸变长,滴落着鲜血。
“伱不能这样,你知道我父亲还是谁吗?”官员大喊着说。可惜的是,这张屡次不爽的底牌,这一次失效了。
纳瓦没有在意官员的父亲是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不在乎尸皇的救赎。
那些腐败的官僚再也不能将他们的愚蠢施加到他的身上。浑身是血的纳瓦走过去,他仅凭着一只手就将那个肥硕的官员给提了起来。
“卑劣者之血,取悦吾神。”纳瓦一边说,一边将尖刺刺入官员的脖颈。
像是杀猪那样放血。鲜血喷涌而出。纳瓦也癫狂的大喊了起来。复仇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属于人性的一面也变得支离破碎。曾经,他也只是一个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而已。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给他做好人的机会。尸皇的统治让他不得不选择了奋起反抗。
赞美血神,赞美黄铜兄弟会。否则自己绝无力量完成复仇。纳瓦在这一刻将自己的灵魂全都献给了那位不知名的恐怖存在。
哪怕是遭受永世的奴役,他也在所不惜,只求颠覆尸皇的统治。他的扭曲更加强烈了。
非人的器官越来越多。眼睛和嘴巴都被融化,然后被重新塑造成怪异的模样。
很丑陋和恐怖,但是却异常的强大。在纳瓦的帮助下,黄铜兄弟会倾巢而出,虐杀着那些执法部队的士兵,他们将武器给夺过来,抬枪射击那些士兵。
暴乱蔓延开来。鲜血和混乱也随之出现。物资短缺,法务部的强压,以及权贵对于底层生死的不闻不问,反倒支持那些行商暗中操纵价格。
每一次人们的怨气都被累积起来。直到现在,这股怨气被黄铜兄弟会点燃,如同火山那样爆发开来。
绝望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汇入了暴徒的队伍中。他们疯狂的冲击着执法部队,破坏目光所及的一切。
他们像是疯子那样,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想要将一切都给化为灰烬。
帝国部队反应得很快,空艇带着引擎的嘶鸣声掠过。身穿帝国制服和先进战斗辅助装备的平叛部队从高空跃下,以一种高效的屠杀效率碾杀那些陷入疯狂的暴徒。
纳瓦看到那些士兵无情的镇压着他们本应该保护的人,以背叛帝皇的罪名对所有暴动的人施以惩罚。
他能看到那些士兵脸上的愤怒,他们嚷嚷着各种话语,似乎困惑于暴徒们为什么如此悍不畏死的战斗。
化身怪物的纳瓦冲了过去,他要为宣泄心中的怒火,为那位伟大的存在献上更多的祭品。
他无所畏惧,也不再有所顾忌。唯有杀戮,唯有鲜血。当绝望者的哭喊无人倾听,那便诉诸毁灭。
让一切都燃烧吧。熊熊的燃烧,浸透于无尽的鲜血之中。随着亚空间力量的蔓延,越来越多的暴徒被扭曲,成为可憎的怪物。
他们汇聚在一起,向帝国部队发起攻击,将那些家伙的肢体撕碎。可惜的是,黄铜兄弟会掀起的暴动最终还是被镇压了。
两个手持长戟的黄金守卫从天而降,宛若远古的毁灭魔神那般,横扫一切。
纳瓦知道那些家伙的存在。他们是隐藏于皇宫之内的帝皇亲卫,拥有着绞杀一切的力量和技巧。
数以百计的暴徒被轻而易举的横扫,瞬间便是断肢残躯,那血腥的一幕令人战栗。
一辆被暴徒控制的重型装甲车被沉重的长戟贯穿,随后斩成了两截。哪怕是被扭曲的怪物,也难以阻挡一击之威,被瞬间斩杀,撕裂成无数碎片。
“金色的人。”
“他们来了。”有的暴徒大喊着。声音很绝望。他们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纳瓦想要冲上去,证明自己对血神的虔诚。可惜的是,他还没接近,就被长戟上喷出的爆弹炸碎了身躯,残躯从所处的位置向下面跌落。
“血祭血神。”纳瓦发出最后的咆哮声。宣泄着不满和怒火。尸皇走狗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
但他坚信,总有一日血神会碾碎他们的。城墙上,禁军元帅瓦兰诺注视着宏伟的皇宫外城。
无数的建筑耸立于泰拉的土地上。绵延不绝,难以看到尽头。散发出黑烟的铸造工厂。
高大雄伟的宗教建筑。属于各大家族权贵的哥特式尖顶建筑。数之不尽。
其中,最为雄伟的一座城市便是帝国的元老院,它是整座城市。其外表漆黑如墨,上面依旧残留着斑驳的伤痕。
它和帝国的历史一样古老,就像是一座巍然的高山,屹立于泰拉,象征着帝国持续万年的稳固统治。
宏伟的雄狮之门和高大的城墙屹立,驻扎的军队足以粉碎一切敌人的进攻。
守护皇宫的宏伟城墙绵延数百公里,即便是万夫团全部出动,也会留下无人巡逻的空缺。
再加上,也不可能所有的万夫团都执行巡逻任务。最多只会有二分之一的万夫团在执行守备任务。
禁军不单单是保护帝皇那么简单,他们有时候也需要守护一些秘密。例如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危险分子以及各种侵染了亚空间邪恶力量的物品。
为此,帝国也有规模庞大的凡人士兵来弥补禁军那稀少数量的缺点。瓦兰诺打量了一下元老院,扫视被凡人兵团填满的城墙。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火光在那里亮起。暴徒的呼喊声回荡在那些建筑之中。
负责镇压的部队乘坐着空艇掠过高空,冲向那些火光出现的地方。瓦兰诺并不在意这些,那些叛乱和他无关,至少目前的规模而言,还不值得他出手。
他是王座的卫士,帝皇的亲卫,不是帝国的拯救者。禁军无意担任此类角色。
他只为帝皇的意志而服务。有几位禁军过去了。他们的任务是阻止叛乱不要扩大,避免威胁到皇宫的安防体系。
禁军不会对此多做什么,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卫着王座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最重要的职责是守护那位为了人类付出一切,受尽苦难,直到现如今仍在受苦的伟大人物。
很多人认为或许黄金王座就是一个黄金打造的椅子而已。就像是一个蛮荒世界的国王会做的那种椅子。
不理解禁军为何也还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去守护。瓦兰诺对此并不做解释。
那些凡人将黄金王座想象成一个被放在豪华宫殿,四周有全银河的财富闪烁的权力之椅。
在他们的想象中,或许还有大臣在宝石铺就的地板上穿行,低语着国家大事。
这种想法是如此的错误荒谬。瓦兰诺甚至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去改变这种荒谬的想象。
禁军守护的黄金王座并不是单一的事物。也并非位于房间里的一张黄金椅子。
它的结构就像树根一样,延伸到整个内廷。向下蔓延至禁忌的地下室,向上爬行到最高的山峰。
它的能量线圈有一个城市那么大。山峰被重塑,以容纳其地基。那些不眠不休以维持其运转的机械神教人士也在这一万年的岁月里为其进行诸多修改加工。
这个星球因王座的存在而被彻底的改变,被打孔,磨平而又重新建立。
黄金王座乃是帝皇在大远征时期打造的,其技术之复杂,机械教众多贤者无一人可以理解。
它深入岩层,就像这个星球本身的器官一样,如动脉般跳动。王座的机械构造所使用的占地面积比皇宫的外廷都要庞大。
是帝皇的心血之作,也是他准备送给人类却最终胎死腹中的豪华大礼。
在荷鲁斯叛乱期间,马格努斯的愚昧破坏了一切,导致帝皇最终选择放弃网道计划,关闭了其中大部分的设备。
仅仅保留了内廷的核心构造,用来维持网道入口的封印。在帝皇所处的王座室下的保密空间里,轰鸣的机械仍在运转着,历经一万年也未曾停歇,协助帝皇维持着网道大门,阻止恶魔的入侵。
瓦兰诺很难用言语去描绘那些神圣机械,拥有无数的奥秘,世人根本无法理解,唯有帝皇才能打造出来。
那些沉寂的机械代表着还是人类曾经只差一步就能得到的救赎,却因为叛变的子嗣而失去。
为此,瓦兰诺厌恶着那些星际战士,将他们视为潜在的背叛者。皇宫内廷也从不允许星际战士踏足。
瓦兰诺也不喜欢原体,毕竟当初就是荷鲁斯这个帝皇亲子害得帝皇坐上了黄金宝座,至今都生不如死。
他本不想支持基里曼,但也明白高领主的所作所为,已经偏离了帝皇的愿景。
“现在,他们为了权力敢于向一位忠诚原体出手,到了未来,他们又是否会为了权力而向帝皇出手。贪婪让他们迷失了自我,权力的欲望滋生在他们的内心中。”提瑞恩的话在瓦兰诺的脑海中响起。
提瑞恩希望禁军能站在原体这边,而非高领主这边。这件事让瓦兰诺略有惊讶。
他曾询问提瑞恩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为帝皇服务,旨在保护人类在黑暗银河中的生存,大人。我不能为了私欲而罔顾这些。”提瑞恩给了他一个超乎想象的回答。
很难想象,在腐败的泰拉官僚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人物的存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瓦兰诺转身看过去,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万夫团战士从黑暗中走来。在金色的战甲外,披挂着代表赎罪的黑袍。
“大人。”那位战士说,并呈上了一个流淌着各种数据和文字的数据板。
“瓦雷利安,情况怎么样了?”瓦兰诺一边问,一边查询着数据板的情报信息。
若是有人认为禁军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皇宫,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暗中掌控着泰拉,监视着太阳系。
一万年来,他们不断将那些危机扼杀于萌芽状态,避免它们发展和壮大,危及到帝皇的安全。
“情况很不好,我追查到血神的混沌印记。”瓦雷利安面色凝重的说,
“这一次的暴动只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我们的敌人潜伏其中,形成了暗流,蛊惑着那些愚蠢而又盲目的人。”
“高领主们对此什么反应?”瓦兰诺将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盾卫连长身上移开,看向宛若监牢一般的泰拉城市。
宏伟的巨墙和高塔,无一例外都和监狱没有什么差别,古老而巨大。无数的罪行和恐怖都被这些巨墙和高塔所遮掩。
“他们对此表示愤怒和谴责,并且希望统帅能够参与下一场会议,商讨如何对抗层出不穷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