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爸爸看老伴儿、两个外甥,都不说话了,他看着女儿说:
“乔翔要是心里已经有人了,那就先不说他了。那个杨依林的年龄太小,也先不说他了。那个叫秦梓曦的男孩,他只比你小三岁,这个行,就这个了!
“哎?你们都盯着我看干什么?小三岁怎么了,谁说小三岁就不能谈朋友结婚了?过去就有‘女大三,抱金砖。’这一说呢!
“你们年轻人要是不信,你们去问问这私塾胡同里的人,像我和你舅妈这年龄的人,男的比女的小三岁的老两口,多着呢。妮妮,小三岁这个事儿,你不能作为理由啊!”
郑妈妈一听郑爸爸这话,立时又有精神了,说:
“我年轻的时候,老人们就常说:‘女大两,黄金长。女大三,抱金砖。’
“一开始,我就看那个英俊小生秦梓曦不错,妮妮,就是他了,定了吧啊!你跟这个男孩子谈朋友,妈妈心里踏实,你爸爸心里也高兴。
“我看梓曦这个孩子呀,实诚得很,居家过日子,还是找个踏踏实实的人好!”
聂通文接过话说:“小妹,秦梓曦就是你给他伴奏《俊女孩》的,那个男孩子吧?”
“嗯,就是他。”郑晓文没表情地回话说。
聂通文立时高兴起来,满脸推着笑容说:“小妹,这下可好了,我在台下看着那个男孩,他长得就是英俊,看着很帅,你和他站在一起,我看着非常般配,要我看,他就行!而且是特别行!”
郑妈妈心里琢磨琢磨,看看父亲,又看看女儿,再看看两个外甥,说:“那……要是真按你舅舅的意思,让妮妮选了小三岁的秦梓曦,你们是不知道,那可就真的苦了杨依林了……”
聂通文、聂智文没有听懂母亲话中的意思,都睁大两只眼睛提着劲看着母亲。
郑妈妈对两个外甥说:
“就这两个月,你舅舅不常在家,你们也都忙,就没有叫你们过来。家里撷石榴、撷枣、往花房里搬花,都是这三个孩子帮的忙,尤其是那个杨依林,他快成咱这家里的一口人了。
“凡是逢着妮妮的厂休日,早上天一亮,这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老郑,今天早上你也看见了,听妮妮说,这杨依林是去外地出差了两个星期,昨天夜里才回来的。你看看,今天这一大早,他可又来咱家了不是。
“他拿来的那两只大公鸡,是他出差回来的路上,在一个镇上换车时候,趁这个时间,专意去给咱们买的。铁盆里那么多鲤鱼,也是他今天早上拿来的。哎?妮妮,他怎么不停地往咱们家拿鱼呀?”
郑晓文不好意思地笑了说:
“上班时候,有一天下雨,我们几个人都在厂里吃午饭。秦梓曦为我买了一份鱼,我说这鱼真好吃,秦梓曦说,我知道你喜欢吃鱼,才专意为你买的。
“我想着,这话可能是杨依林听到了,他记在心里了,他才往咱们家拿鱼的。”
郑妈妈听完这话,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妮妮,你的年龄依林知道不知道?”
郑晓文不由得低下了头:“知道。”
“知道他还一直往咱家里来,他还一直往咱家里拿鱼呀?”?母亲有些纳闷不解地说。
郑晓文一时没有答出话来:“那……”
郑妈妈又问:
“你说乔翔心里有人了,他心里有人了,他不去那个女孩子家,他老往咱们家跑干什么?
“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把咱家里的出力活全包了,一个星期来一次,他怎么会说出这话呀?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郑晓文想想,才说出这样两句话:“我们是好朋友嘛。其他的,我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
两个表哥听了这些话,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感觉这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想接话,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