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休,郑晓文又是早早起了床。
郑晓文看妈妈买菜去了,她到东园去浇花,她浇着花想着:
这么大的两个院子,大伯、姑姑都不来住,只有我和爸爸、妈妈住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有时候想想,感觉上显得有点太空荡了。
大伯家是在外地,没法回来住。
姑姑呢,是隔些天就让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二表嫂来这里热闹一天陪陪舅舅一家人,长此以往,这哪能行啊?
我看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我郑妮妮天天热闹我的家了。
郑晓文现在是这样想,其实她很早就这样做了。
爸爸、妈妈常让她或是即兴作诗,或是唱一段戏,她是只要父母高兴,怎么着都行。
别说让作诗、唱戏了,如果是家里几天没有笑声,她就会找个合适机会,用滑稽幽默的语言和动作逗父母开心。
她深知,祖父、祖母去年都去了天堂,现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很多时候都显得静悄悄的,她要是不来活跃气氛,她的父母一定会感到冷清和寂寞。
所以,她本来就是郑家的乖乖女孩,现在,她不用去假装,她很自然地就成了活泼可爱的、天真烂漫的乖乖女孩了。
而且,她像花儿一样,每天都露着漂亮的笑脸,很自然地慰藉着上了点年纪的父母,极易孤寂的心灵。
她也很自然地一直活泼可爱着、一直天真烂漫着郑家的西宅、东院。
郑妈妈买菜回来了,她笑吟吟地从西宅过来月亮门儿,看园中的花木全都浇过了,见花坛里有个移栽后还装着土的花盆,就对刚浇完花的女儿说:
“这里还有个花盆没有搬过去呢。”说着伸手就去搬花盆。
郑晓文慌忙跑过来阻止着妈妈,让妈妈坐在石凳上,接着她就给妈妈来了一个俏皮的、很好玩的动作、笑脸,又撒娇地责怪说:
“您老太太还想动手搬花盆呀?累着您老人家我可负不起这责任!您就一边儿坐着歇歇吧,这花盆还是让女儿来搬为好!”
郑晓文撒的这个娇,是极力忍着笑,把嗓音捏细,用戏剧道白方式,模仿戏剧做派双手比划着说的。
这下可把妈妈乐得,那真是开心极了,两人笑得呵呵格格的,都笑弯了腰还在笑。
郑晓文把花盆搬到西南墙边摆放好,哼着歌过来拿起不锈钢小锄头,去平整花盆留下的盆底印。
现在,东园中只有月季开得鲜艳,郑妈妈坐在那里,看着女儿在鲜花映衬下显得那么美貌标致,心里禁不住格外高兴。郑妈妈的思路稍一拐弯,心里想着:
二十五岁是晚婚年龄,自己女儿已经二十八岁了,还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城市里的大龄女孩虽说不少,可按中国的传统习俗,她毕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前些天是来了几个男孩子,可也没有听妮妮说,她和哪个男孩子谈朋友啊。
郑妈妈想起女儿的婚事,不由自己的有点上愁。
郑晓文虽说已经二十八岁,可她脸上、手上的皮肤粉白光洁,整体形象让人看着,纯粹就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今年夏天,有个中学生家长,到处打听校外英语辅导老师,她打听到了郑晓文,特意到郑家请郑晓文辅导她的孩子。
当这个家长看到郑晓文时,她惊诧得上下打量着:
这么小的年龄,把孩子交给她,家长能放心?要说,这么多的孩子不是都在郑家学习嘛,试试吧。
后来,这个家长和郑晓文熟识了,她才说了实话:
‘郑老师,当初我看你也就是二十岁,真想不到你都二十八岁了。现在我再怎么仔细看你,我也把你的年龄看不大呀,平时我看见你,只看到你的容貌美丽,就是看不出来你的真实年龄!’
郑晓文给初次见面的人,留下年龄小又抹不掉的印象,全是这样的。
自这个家长说了这话之后,郑晓文心里经常会想到:
我可二十八岁了?我好像刚举行过成人礼一样,既不稚嫩也不成熟啊!
不了解我郑晓文的那些人,都说我年龄小,还夸我端庄大方、稳重、说话成熟,其实那都是一个人的外貌表象、一个人应该有的礼貌态度,我哪有那么成熟啊!
我的内心一点点都不成熟,很多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很好玩呢!
别人怎么说,那也管不着,我心里的我,才是我郑晓文自己!
郑晓文和妈妈在东厢房里刚早饭罢,叮咚……门铃响了。
郑晓文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是苏晨来了,我去开门!”
郑妈妈心里想着:妮妮和苏晨年龄一般大,看苏晨孩子都有了,自己女儿连个男朋友还没有呢,真是让人操心发愁啊,唉!
郑晓文和苏晨说着笑着进了西厢房。
两人在长沙发上坐下,苏晨说:
“一星期没有见你了,特别想你,昨天给你打电话,今天我找个空儿就来了。”
“你来找我好啊,咱们两个在一起说说玩玩,多开心呀!”郑晓文说着,指指茶几上准备的花生、苹果说,“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吃吧,吃不成肥婆!”
苏晨没有笑,手也没有动,她没有时间绕弯,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
“哎,还是说说你个人的事儿吧,你对我说实话,你把乔翔排除在外了,那个秦梓曦,还有那个杨依林,他们两个和你交往、发展得怎么样了?”
郑晓文忽然想起了,她前天才知道的杨依林真实年龄的事,她不想多说,便伸手摸着苏晨的额头说:
“让我看看你发烧了没有?”
苏晨拨一下郑晓文的手说:“你干吗呢,谁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