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方看孙尚立说话吞吞吐吐,他早急了,指一下孙尚立说:‘你一地南瓜不结瓜,球秧不少,吭吃什么呀,有什么事儿快说呗!’
孙尚立心一横:没办法了,干脆把秘密说出来吧!他说:‘我和代菁好,你让我去销售科,你也得把代菁调出来。’
许正方一听是为代菁的事儿,他嘻嘻笑了说:‘你要不说我还不在意呢,这会儿想想,代菁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脸儿虽说有点黑,可她那小黑脸儿长得跟黑牡丹似的,美着呢!’
孙尚立说:‘她就这点好处,你是不知道,她拙手笨脚,什么都不会,我出来了把她留在车间没人护她,那还不把她难为死?’
许正方说:‘不会吧,我和她走碰面,看她说话伶俐着呢。’
孙尚立说:‘她的优点加起来,也就是你说的这些了。’
许正方拍一下孙尚立的肩,又嘻嘻笑了说:‘还有呢,还有你们两个那美事儿,嘻嘻嘻嘻!’
孙尚立看许正方这样不顾脸面地说话,他有点不高兴,立时抬手指一下许正方说:‘你还说我呢,你跟封五云不也是一样吗?咱谁都别揭谁的老底好不好!’
许正方捶一下孙尚立说:’?哥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看你那球样!说吧,你想把代菁调到那儿?’
孙尚立想想说:‘哎呀,就她那个笨啊,我想想她去哪儿都不行,算啦,算啦,你就别再想法儿给我调工作了!’
许正方心里还想着代菁呢,他随口说:‘你要嫌代菁笨,干脆把她让给哥得了。’
孙尚立脸一红说:‘你再胡扯我恼了啊,你给代菁调不到合适的科室,我哪里都不去!’
许正方说,‘你的脑子灵活点好不好,你们车间里那么多小娘们儿,我见那个叫青玲的娘们儿老是仰着笑脸和你说话,你干脆和她好,让代菁跟着我得了。’
孙尚立真恼了:‘你别胡球扯啊,我还是那话,你不把代菁调出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出那个车间!还有你说的那个青玲,你别开玩笑了,就她那脸蛋儿?就她那个猪拱嘴?那盘儿凉菜你想吃你吃,我不稀罕!我再给你说一遍,除了代
菁,我看见谁都不稀罕!’
许正方赶紧摇手:‘哎,哎,不说这了,我想起来了,医务室不错,把代菁调到医务室,这个工作总行了吧?’
孙尚立说,‘不行,代菁要是进了医务室,那不把人家华葳的工作给顶了?再说,那上药包扎、拿药打针、量血压带听诊器,难为死她一辈子也学不会!’
许正方又听急了,他的手朝大腿上一拍,抬食指点着孙尚立说:‘指望你这脑子那什么事都别干了!她不会涂红药水?紫药水?她不会扫地抹桌子!’
孙尚立头一低:‘你要这样说,那就这样定了吧。’
代菁,就像孙尚立说的一样,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在有点技术的工作上真的很笨,她也就是这样进医务室的。
大家吃完饭,陆续从餐厅向外走,杨依林朝周围看看,他没有看见何自谦,他和郑晓文、秦梓曦随着人群出来餐厅门,不知谁说:“哎?这个老天爷,那会儿叫人来吃饭,这会儿把云彩散开,又把太阳派出来了。”
杨依林抬头看看天,心里说:明天摘石榴,最好是个大晴天!
叮铃铃……木器厂的电铃一响,全厂的工人们立时拥入了会议大厅,按划分好的各车间位置,一一就坐,无一人大声说话。
大厂的冯友民等七位领导和郑晓文、秦梓曦进来会议大厅,冯友民对何自谦扬扬手,带领着他的这一行人都坐到了后排,随后,杨依林、何自谦也都端坐在了主席台上。
大会司仪兼记录的姜丰在台上西边坐着,他向台下说:“大家注意啦,现在大会开始,请何厂长讲话!”
他说完就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响彻了会议大厅。
大会台上的何自谦,严肃的脸上略带微笑,等掌声落下,他看看讲话稿说:“今天咱们开的这个动员大会,是及时的大会!也可以说是咱们的救厂会!也是咱们厂的生产、工作全面开始走向正规的大会!我讲以下几点,第一点……”
何自谦把这几天来在木器厂领导会上共同研究、策划、制定的生产、工作方案、促销活动,诸项公布完,没等姜丰开口,便抬手示意着他西边坐的杨依林,对台下说,“请杨厂长给大家讲几句话!”
杨依林站起身向台下鞠了一躬说:“工人朋友们,大家好!”
姜丰还没来得及带头鼓掌,台下的热烈掌声已经响起。
杨依林接着说,“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杨依林。我来木器厂,是带着任务来的!做为一个干部,我只有勤奋工作,创出成绩,给工人们带来实惠,才能对得起在座的每一位工人朋友对我的信赖!
“我来木器厂,就是准备着和大家一起吃苦的!挽救木器厂,振兴木器厂,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干部、职工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