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宋欢被注射了镇定剂,最起码要到明天才能够醒来,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做。
司闻得到傅辰年的准许,到房间里面看了宋欢一眼。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躺在被窝里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胡一阳给大卸八块。
傅辰年就在他的身后,他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让他跟宋欢独处,这己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他静静地看着宋欢,宋欢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生命体征都是稳定正常的。
他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男人,“胡一阳现在在哪里?”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傅辰年的声音比平时都要沙哑一些,“我会比你更狠一万倍。”
……
昏暗的地下室。
从胡一阳被带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什么人。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处刑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煎熬,甚至大过了肉体上的疼痛。
这简首就是双重煎熬,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
门口有几个人在那里把手,似乎是知道他根本就跑不出去,傅辰年也没打算费心思看着他,他不过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的废物,大门敞开也没胆子逃走。
胡一阳中了枪,并没有医生给他医治,只能够躺在地上,等着时间的流逝,被那些痛苦一点一点的蚕食。
他看着大片的鲜血从身体里渐渐流出,恐惧逐渐占据他的心扉,害怕死亡的情绪让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不该为了证明给胡婉芝看,就意气用事。
但此时此刻,他更有一些憎恨胡婉芝。
如果不是她说的那些刺激他的话,他也不会一时气血上涌,就来绑架宋欢。
他原本就是那样冲动的性格,她是他的姐姐,比谁都了解他,分明知道那么跟他说,他只会一时冲动,为了满足自己曾经的妄欲,什么冲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却还是说那样的话——
胡婉芝应该好好地劝说他,跟他说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反而用那样的言语激怒他,这不是算准了他会对宋欢下手吗?
他从来都不会去想自己的不对,只会把错误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中枪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往外流出鲜血,他用力地捂着,脖子上的那点伤口根本就不足为道,被泥巴糊上之后还真的就不再流血,那是宋欢留给他的伤口,远远比不上傅辰年给他的枪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他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这样也好,要是晕过去的话,就能够解放了……
突然,他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胡一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那脚步声仿佛撒旦的足迹,缓缓逼近。
随着每一下的走进,他的身子都抖一下,根本就不敢抬头看。
下一秒,男人己经在他的眼前站定。
胡一阳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傅辰年没有看他的动作,用皮鞋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什么都没说,胡一阳就己经开始瑟瑟发抖。
这样强大的气场,让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狡辩,只能够不停地求着,“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做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痛哭流涕地求饶,“我再也不会胆大包天去染指你的女人……都是我的错,饶了我这一条贱命吧……”
傅辰年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反应,往旁边示意了一眼。
周迟立刻上前,将胡一阳给架了起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