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你醒了。/Www。QΒ5M”陈淅坐在床尾,两脚悠悠的颤着,微笑的望着我。“你睡
得很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叫着同一个人得名字。”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做声得去收拾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盥洗完毕、用梳子缓缓
的梳着如绸缎似的长发,猛然叹了一口长气,将几根缠绕在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放
在眼前细细的看。面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一百年了,这副躯体长到了末约22岁
,在时之封印下,便没有在成长了。
千万年美人如玉,世间上多少女人希望永远保持自己的青春,可是我却希望早一
些苍老,和自己所爱的人携手,一起经过年轻到年老,直至死亡的漫长阶段。对于别
人,这个希望是如此的平凡,可是对于我真的是个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一个奢望的
梦想。
“你的头发好美哦!”陈淅不知不觉的飘到我的面前。“好长、好漂亮。”她羡
慕的打量着。
“是啊!好长,好长,跟了我无数个春夏秋冬了。”而我不得不感叹时间的流逝
,云烟过眼又一百年了。
“我們走吧,送你回你的躯体去,走完你未走的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
她“你住的医院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离这不远。”
再她的指指画画的牵引下,到了一家很大的医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这又开了一
家医院,还记得这以前是一片民房的。
医院像方形的奶酪一样的白亮宁静。明亮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两旁种满了高
低不一的梧桐树,漫天飘舞的秋叶缓缓而坠,医院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充满宁静,而带
点阴森的气息。可是这医院给人的感觉却是沐浴在阳光中,好柔和,仿佛好多的光围
绕在医院的四周。
我和她静默无语,从我进入这家医院开始,我总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灵力跟随着
我們,还有一种视线不停的窥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这种视线和昨天晚上那个男
人盯着我的视线一模一样。冷决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别人的一举一动。到了三楼,
我带着她笔直的向第三个房间走去。
我陪着她进了病房,看见她躯体上戴着氧气罩,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如果不是
看见她的胸口依然起伏不平的呼吸,还真以为她已经死了。
小淅的母亲倚着床边安静的睡觉。我和她轻轻的迈着步子,接近病床。可是步伐
虽轻,依然吵醒了她的母亲。
“你們是谁。”陈淅的母亲上下打量着我。
“我是她的朋友,是来看她的,听說她昨天病情一度危险,不知是否脱离了危险
期,我来看看。”我试探的问道,依照我的推断,她昨晚一定险些丧命,灵魂受不了
那种痛苦,所以魂魄出了鞘。
“谢谢,她暂时没有危险。”她妈妈看起来苍老极了。而我仿佛也看见了奶娘常
常守在我床边的情景,昔日在奶娘身边撒娇的情形。
“我可以看看她吗?”我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正如我所预料的,她的生命线已
经断了,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依靠这家医院所释放出的灵力,那股强大的灵力维持着她
已经完结的生命,而她已经无法回体了。
“阿姨,我还有事,要走了,有空我还会来看她的。”
“谢谢,你来看我們家淅儿。”
我出了门,轻轻靠在门上,“陈淅,你进去好好看看你妈妈吧?也许你們没多少
面可见了,你也无法回体了。”我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反映。
她回过神,故作轻松的朝着我微笑,“我早预料到了,只是不知道来得这么快。”她的眼里并没有万千情绪,有的只有淡淡的坦然。“我进去了。”
“嗯,我在这等你,”我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看着她慢慢靠近母亲的身体,我
知道她在哭,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掉落,而我能帮她的就是少一些痛苦,下辈子能够
获得幸福。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工作所在。
我用手托着腮。两个医生朝三楼的尽端向着我迎面而来,其中有一个不停的盯着
我。我注视着他,而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他冷冷的打量着我,冰冷的目光,让我为之胆寒。唇际逸着温和的笑容,与他的
眼神成正比,感觉不太适合,可是五官搭配起来,让我觉得如今世界上还有如此俊美
高雅的男人,仿佛不似凡人。他的四周仿佛有强大的力量弥漫着,可是我却无法察觉
到半丝灵气,不由得自问,我的灵力变差了?
他和昨晚的他感觉好像啊!可是他們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一旁的医生咯咯直笑:“看来又有女人为你魂不守舍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嘴里不停的咕噜道,可是他那冰冷的目光
却不停的跟着我,一直到他們的身影走远,那股视线依然存在。
“雪依,看见帅哥。从脸上一直红到耳根了。”陈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在
我面前左右晃动。“你一定是看见我們这医院,最有名的王医生了。”
“王医生?长得很帅,眼睛要杀死人,到处放电,嘴巴老是歪笑着得那位哦。”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忘记他得视线,那种冰冷而柔和的神情。
“呵呵,对啊,他叫王羽,看来你也被电到了。”
我瞪着她,冷眼射出冰刃,不再言语。
“我們去那里啊,回你家吗?”
“不,你时间不多了,等你死了,我会带你去你该去得地方。现在你可以实现一
个愿望,来完成你人生的最后。說吧,我会帮你的。”我用越来越低的声音說着。
“谢谢,我想去见他。”看来是她喜欢的人,她脸上已经不知不觉透露了她心中
的秘密。
跟着她一起去了一个离医院不远的篮球场,一个男孩子独自的投着球,仿佛心神
不宁,投了十个,却只进了一个。
小淅安静的示意我找一个偏僻的角落,静默的坐下。一切都静静的,整个操场只
有男孩子投篮,一起一落的响动,偶尔风掠过树枝洒洒的响动之外,一切都是寂静的。直到男孩热汗淋淋,眼睛不由自主像我們这面打量,然后眼中充满了失望,抱着球
落寞的离开。
“他在等你哦!”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压抑。“他看上去很失望。”我接着說道。
小淅悠悠的轻叹着,然后說着自己的故事。“我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走动时间,
而我通常利用这段时间来看他打球,他打球打得很好,而且球姿看起来好帅啊!因为
他总是一个人孤独的打球,而我也是孤独的一人,这也许是我对他好感的原因吧?”
我静静得听着。“他很小就开始打球了,而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医院里,
每天最快乐得时间就是看他打球了。他很粗心的,常常会丢三落四,有时候球或者外
衣,掉在篮球场了他也不知道。虽然我們没說过任何话语,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在看
他打球。”她冲着我淡淡一笑,仿佛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却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没有奢望过什么,因为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小淅话未說完,天上豆大
的雨一滴一滴的滑落。
“下雨了,我們回去吧?”我轻轻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散的长发,顺着风在指间
滑过,柔顺而飘逸。我不由得轻叹“你和他可惜有缘无份啊!”
雨越下越大,现在的我宁可当一缕无处寄托的幽魂,也不愿意当一只落汤鸡。
回到家,我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把大概的经过向灵翼述說了一番,“灵翼,小
淅最近要住在我家,你要好好照顾她。”
“免了,我要下去了,冥王急速召集人间的各大神兽,还有鬼差。没你这个鬼差
这么好的命,不用办事,还有月薪拿。”灵翼冷冷的說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回来,好好的照顾自己。”它对我叮嘱了几句。
“下面出什么事情了”我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只收到一道很急的命令,召集所有人间鬼卒。”灵翼急忙急促的开
启了通往冥界的通道,话也没說话就准备走了。
我眼中闪过惊讶,可是却没有多加开口,突然记起这个月的月薪还没有领取,急
忙朝着灵翼多加了一句,“记得给我把月薪给领了。”
灵翼嗯了一声,便消失在我和小淅的面前。
“你們还可以领俸禄?”小淅不解的问。
“是啊!没钱我們给冥俯办事,不饿死才怪。我們是人,要通人情世故。又不是
冥界那些个,冰冷无情的鬼。”我眯着眼睛,“其实下面也没亏待我們,工资给的满
高的。”我嘴角向上划了一个很满意的微笑。
“给的是冥纸吗?”小淅歪着头问我。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傻——瓜。给我冥纸,能维持我的吃喝拉撒吗?当然是
人民币了。给我冥纸,我早抄冥界的鱿鱼了。”我理直气壮道。这个小丫头,问题还
真奇怪,不知道脑袋里是否全装的是豆腐渣。
“你不也是鬼卒吗?为什么你不用下去。”小淅指了指下面。
我愣了一下,“你问题很多哦,小鬼。”我将双手覆盖在胸前,长长的叹了口气。“因为下面有一个我不想见的人。”
“那,还有……”
“停了,你累了,去卧室休息一下吧。”我急声止住了她的下一个疑问,她一天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为什么依然不知道累为何物,精力这么旺盛,不得不佩服年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