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翎:
她在那头听得目瞪口呆。
她听她姐说到这里就沉默了下去,就讽刺道:“她跟苏若说这些干什么?跑到自己的前任未婚夫的老婆面前说这么一番话,她难道还想说她很惨,所以想让苏若把韩副团长让给她?她脑子有水吧?”
俞晚:
“阿翎”
“姐,你继续说吧,你找我干啥?”
俞晚再吸了一口气,道:“苏若她因为这件事跟我生了芥蒂,我不想你姐夫和则城因为这件事生嫌隙,所以昨天我去找她道歉,但她不接受,说我心存恶毒,有心帮念雪破坏她和则城之间的感情,破坏她的婚姻。阿翎”
“姐,”
俞翎在电话那边道,“阿若她只是骂你吗?”
“嗯?”
“姐,如果是我,我会把茶水直接泼你脸上。”
俞翎道,“什么人啊都是。”
“阿翎?!”
俞晚气得面上一下子涨红。
她生气道:“阿翎,你怎么也跟她一样?我承认我这件事做得不妥当,没有考虑周全”
“你不是没有考虑周全,”
俞翎打断她,道,“而是你跟周念雪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把苏若看在眼里,用着你们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要用你们的方式逼迫苏若离开韩副团长。”
“你胡说什么?!”
“你仔细问问你自己我有没有胡说。姐,我都能想象到你去跟苏若道歉时是什么神色什么表情,你在我面前都还不觉得错在哪,你跟苏若道歉能是真诚的吗?”
“姐,我就问你一句话,”
俞翎慢慢道,“如果周念雪现在想要的是姐夫,她很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姐夫也是跟她青梅竹马长大的,让你把姐夫和孩子都给她,你肯不肯?反正你没她那么惨,没了阿旭和阿阳还能再生嘛,她多可怜,都不能生了。”
“你不用回答我,你要是肯那就去跟周念雪说,她当年不是就为了那个男人比韩副团长更风光,更能帮助她家里所以就嫁了那个人吗?我看姐夫家不也位高权重,姐夫不也挺不错的吗?想必她肯定也肯的。”
说完也不理会她姐的反应,“啪”得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俞晚在那头气得差点直接晕过去。
俞翎挂断了她姐的电话,心头火却“蹭蹭”地往上冒。
她姐就是个生活太舒适,被人捧得脑子都快没了的傻子罢了。
不是没脑子,她那脑子现在就只看得到最表面的一层。
俞翎在家里转了好几圈。
仍然觉得生气。
她才不会打电话给苏若去给她姐圆场子。
自己惹得烂摊子自己收拾,不然她只会越来越蠢,早晚跌跟头。
可那毕竟是她姐。
她也不能真的不管她。
她更恨的是周念雪竟然敢利用她姐。
她想了一通到底没忍住就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去周家。
是周念雪的大哥周池接的电话。
他刚从办公室回来,面上隐有怒气,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俞翎听到周池的声音,声音硬邦邦道:“周主任,我是俞翎,我有事找周念雪,能麻烦你帮我转接一下吗?”
周池皱了皱眉。
他知道俞翎,是俞家的小丫头。
小时候都叫他周大哥,叫念雪念雪姐的。
现在大了,怎么这么没礼貌?
周池道:“你等一下。”
转头就让家里的保姆去了楼上的房间叫妹妹周念雪。
事实上,他也有事情要找念雪。
周念雪下了楼。
她听说俞翎找她也有些意外,伸手就拿过了电话。
周池把电话给了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之后就上了楼。
“喂,阿翎?”
周念雪道。
“当不起你一声阿翎。”
俞翎冷冷道,“周念雪,我知道你跟我姐是朋友,但麻烦你想要别人男人的时候不要拖我姐下水。”
周念雪面红耳赤,道:“阿翎,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苏若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听她说什么。”
俞翎道,“是我姐跟我说的,不是她说我可不知道你竟然利用她做这种事。你要找苏若为什么不直接找,通过我姐找她,约她在顾家见面,不就是要显摆你跟我姐,跟顾家的关系,给苏若心理压力,你不仅是韩副团长的前未婚妻,还跟韩副团长的至交好友全部是朋友,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深厚吗?”
“你利用家庭关系,利用周围的朋友关系,再跟她说一堆似是而非的话,用各种手段好让她心理承受不住,让她跟韩副团长的感情破裂,等上了大学,就很可能和韩副团长离婚,到时候你再利用周伯伯的病情,让韩伯伯逼迫韩副团长跟你结婚是不是?”
“俞翎!”
周念雪怒喝道。
可俞翎却不理会她的怒喝,冷冷道:“我管你有什么龌蹉心思,就是苏若我也管不着,你敢打她的主意,自然有韩副团长收拾你。但你利用我姐就不行了,以后你再敢利用我姐,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啪”得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下了。
周念雪拿着话筒气得差点把电话给砸了。
一个黄毛小丫头都敢威胁到她头上了!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怒火稍微降了些,转身想要上楼,却没想到看到了自己大哥正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自己。
周池道:“你到我书房来。”
“大哥?”
“过来!”
说完转身就去了自己书房。
周念雪心里坠坠的。
先前的怒火倒是一下子冷下来。
她大哥一向疼她,还很少用这样的神色对她。
周念雪进了周池的书房,周池转身看她,道:“今天韩则城打过电话到我办公室。”
周念雪一愣,抬头看向自己大哥,神色有些惶惑茫然。
周池看到自己妹妹那神色心里就是一堵。
他道,“念雪,你就不要再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打电话给我,说这几年你帮徐厚做的那些事,包括揭发几位叔伯罪行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其实不仅他清楚,恐怕几位叔伯也都略知一二,只是现在爸爸病重,他们念着跟爸爸的旧情不跟你计较。”
“但如果你再去找他媳妇,或是做些让他媳妇不痛快的事,他就算念及爸爸和他爸的情谊,也不介意把那些事情都告诉爸爸,或者等将来让人跟你秋后算账。”
周念雪面上的血色顿失,脸一下子白得跟个鬼一样。
全身发冷,就跟堕进了冰窖一般。
周池看着她这样心里也跟针戳一样。
他叹了口气,道,“念雪,你都在想什么呢?”
“他这样的态度,你还想跟他重修旧好,你是疯了吗?念雪,爸的身体已经不行了,麻烦你就消停些吧,要是你做的那些事被爸知道,他怕不是要被你活活给气死。还有我们家”
他没说完。
他们家,等他爸一去世,怕就要完了。
且说回苏若。
昨天俞晚惊惧狼狈地离开了韩家,一整天都过得不好。
但苏若却过得很好。
她送走了俞晚,就心情没有受半点影响的继续裁对联红纸。
不,想到这事终于了了在她这里已经了了,她的心情还十分愉快。
她想到果果是属虎的,还特地剪了几只红色的小老虎。
韩则城带着果果去了部队转了两小时,下午四点多就拎着部队发的年货回来了。
韩果看到小老虎果然高兴,结果又缠着苏若剪了许多不同的小动物。
韩则城站在一旁很惊讶。
他道:“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个。”
苏若抿唇笑,有些骄傲道:“我会的东西多了。”
说完就拿着刚刚剪完的雪花迎着光看了看,眯了眯眼,道,“这是我奶奶家的祖传手艺,她跟我说,学会了,以后有一门手艺,就饿不死,技多不压身嘛。”
说着就笑了,道,“一会儿我剪一个全家福。”
“什么是全家福?”
果果好奇问道。
“一会儿剪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剪出来是一张有全家三口三个侧影的剪纸,两边是韩则城和苏若,中间是果果。
侧影惟妙惟肖,竟然当真十分的像。
果果“嗷”一声就抢了过去,道:“我要贴我床头。”
“随你,小心些。”
苏若冲着已经捧了剪纸往自己房间冲的果果。
等果果不见影了,韩则城就道:“再剪一张,我们在一起的。”
苏若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切”了一声,这也跟儿子计较出息了。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就写对联的写对联,贴对联的贴对联,笑笑闹闹的,俨然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