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怡红院宝玉让坐,贾芸便在下面一张椅子上坐了。又让丫鬟麝月、媚人奉茶来。
宝玉笑道:“跟了谨哥儿,你倒少有来府里走动。我原不知谨哥儿有这些本事,这些水儿、香皂竟是如何巧思想出来的?”
贾芸笑道:“总是我有那个造化福气,谨大爷愿意帮我一把。自要做好本分的事,一时忙起来,就忘来看望叔叔。叔叔如今可大安了?”
宝玉道:“大好了。”一面听贾芸谈起李谨之事。一直见宝玉懒懒似有朦胧之态。贾芸索性溜之大吉袭人在贾府王夫人面前复命后,便往怡红院来,见宝玉睡下坐在床沿上推他,说道:“今儿的药可吃了?”
宝玉不耐烦挥手:“早早吃了,这会子又来问。”
袭人好心道:“这儿还早,怎么又睡下了呢?姑娘们在园子里,不如去走走。”
一面说,一面拉了宝玉起来。宝玉笑道:“好袭人,就让我歪会再去,天正热怪腻腻烦烦的。”
“谨大爷并平儿刚来,二爷不是早早念着平儿吗?”
“真的!”宝玉听谨哥儿来了,立即翻身起来,就蹬鞋子,让袭人快快拿衣裳来整理。
袭人方笑道:“一说平儿你就起了,如今比林姑娘,宝姑娘还管用了。”
宝玉哂笑一声,“我正打算找平儿姐姐讨点玉露水,太太和老祖宗近日用了,晚上也睡的好了些。既然谨哥儿来了,我自该亲自找他要的。”
袭人一直照顾宝玉,虽说以往宝玉和秦钟、名烟有点什么。总归在她们丫鬟看来不是大事,毕竟琏二爷,东府哪个不沾点男风。如今至打宝玉伤了身子后,总感觉他变的更偏向那面去了,心里说不出的苦水。
晌午,阳光灿烂下。李谨骑着马,平儿由来顺驾马车赶来,刚到门口就有下人去通报。
“谨兄弟!”
薛蟠一身鲜艳搭配忽的从一旁埋伏跳了出来。那大脑壳上竟还别两朵菊花,有够骚气。
李谨让平儿先进去,陪着薛蟠唠嗑一会问:“听闻你去平安州遇了险?”翻身下马,薛蟠便兴冲冲的迎了上来。
薛蟠一说,惊魂未定道:“还说那儿平安呢,平安个蛋。差点儿没了小命,的亏遇见柳二郎,如今我和他拜了把子。”
李谨一迈腿,直往荣国府里走不由无语道:“那边的确大年时期最不稳定,也不必事事亲自跑。”
薛蟠跟在旁边,仰头笑道:“谨哥儿给的营生,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的好,以后就不必。”
“打哪去?”
“进去看看妈和妹子,一会子就走,喝一杯?”
“酒水就免了。”李谨摇手拒绝,因他要去小观园,薛蟠直接去了梨香院。
却说宝玉早在进小观园的入口来了一招守株待兔。
此时见李谨生龙活虎,神气十足阔步而来他登时来了精神,忙探着身子招手笑道:“谨哥儿,扬州如何?”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起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宝玉将头偏过来,往他胳膊上一嗅,作出享受的模样含笑道:“谨哥儿这香,怎么与我的不同、也是玉露水吗?”并且那往常只对姐妹们含情脉脉的眼光,直抛到他身上。
李谨不觉身子一寒,步子迈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笑道:“哪儿什么香,不过是普通的香囊。”看了一眼宝玉,这粉红的嘴唇怎么回事?于是问:“今儿又吃了哪个丫鬟嘴上的胭脂,当真有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