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也不回头,笑道:“林大人也一样保重身体,玉儿他也在等你。”
回到客栈,李谨卧床上自思。
甄家被抄,肯定财政有问题。而甄家姑娘是北静王妃,上上一辈是甄老太妃。
也不知道扬州贪污私盐的事,甄家有没有从中得利。若是牵扯甄家,估计陛下也会暂时睁眼瞎处理几个盐官而已。
而事实是扬州四大总商、江愧的上层关系户就是甄家。每年孝敬甄家大头利润除了扬州盐、甄家财政文化一把抓,要实权有实权,要财权有财权,要名声有名声。可谓风头无人可及。
而甄家却是一心向着太上皇、靠着甄老太妃。
却说江二郎去给其他三家总商下帖子,在扬州会宾楼替武卫司李大人摆了一个接风宴和生辰宴。
其他三家接到帖子相继奔赴江家,见到江愧便问:“探清楚没有,到底可靠不?我怎么感觉这事也太巧了些。”
黄泰冷笑道:“就一个十四五的小子,至于那么紧张?”
程英靠着鲍清,两人互相低声讨论:“这小子收了江大哥的银子,应该没问题吧?”
江愧笑道:“老兄弟们不必太紧张,这几日我查了,这李谨家里并无背景。他那姑姑不过是林如海一个贵妾,且他们李家早几年前就败落绝户,就剩他一个。哪有什么靠山,如今最大靠山就是武卫司这个官。且他还和林如海家里翻了脸,再翻花儿。”
随后又道:“这人武艺却是高强,十三岁就中了武状元,倒是人才。陛下重用新人也是无非的手段,可惜此子不堪重用。”
黄泰皱眉沉声道:“万一是这小子和林如海演的一出戏呢?”
江愧眉头一皱,“一个小子一个病秧子,无兵马。就算是假的,收了银子,他捅了我们,自己岂有不污的。”江愧手指点着桌面,沉思继续道:“诸位老哥哥不用担心,若这小子真来事,还有盐官们顶着。”随即心里想到,只要出事自己跑了去找甄家,甄家一定会救自己。
鲍清笑道:“只有饿死的,哪有撑死的,礼物我都备下了。诸位还是想想如何备礼吧。”
程英想想,还是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随即笑道:“该是如此,哈哈…我倒要回去想想送什么礼。”
到了三月十七这天
李谨命来顺先行回京城,自己单刀赴会,赶去了会宾楼。站在会宾楼二楼靠窗外,可以清楚看见运河码头。
整个会宾楼已经被包了下来,每一层全是盐丁看守。四大总商早早到了场,身后大车小车拉了好几箱东西。
场面闹哄哄的,老百姓对四大盐商恨之入骨,这些盐商在官盐中参入河沙质量差。又从中高价卖私盐。听闻是宴请李谨,更是把仇恨转移到了李谨身上。
路过的百姓,吃了盐商亏的纷纷低声咒骂:“该死的杂种东西,一窝子土匪聚在一起。”
“林大人慧眼,这武卫司李谨果然是白眼狼,拒绝的好。”往门口吐口水,被盐丁打走。
李谨慢悠悠乘轿到了会宾楼门口,早有江二郎前来迎接,抱拳道:“李大人…生辰如意,长命百岁啊。这是我父亲和几个世伯给的见面礼。”
李谨表现难堪,一面摆手不好意思,一面说:“嗯……过个生辰而已嘛,四大总商如此破费,再下岂是贪财之人。”
指着码头说:“替本官把贺礼拉上商船,送回京城李府,这么丰富至少得包一条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