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云舰压空,无数弓箭炮口对准了滕王阁,对准了他们的前辈。
“新帝昏庸,沉迷酒色,我等不满庸政,今随大义入宫觐见,还不让路?”
这话说得,谁家觐见带几十万人?逼宫就直说。
“帝位更迭,王朝必然,尔等不满,自可谏言陛下,而非喧哗兵变,意图谋反!还请诸位莫要自误!”
怎么还打起嘴炮了?
“谋反?我们不过是想拥立新王,怎么就谋反了?”
这跟谋反有区别吗?
“哎呀,少废话!闪开,我来!要打打,不打滚!少给本大爷拽词!”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对岸的云影禁军(新)没说几句,就亮刀子了。
“让不让路给个话!”
这话怎么跟流氓似的?
好好的两军对垒,因为这混蛋的几句话,瞬间变成了流氓混混聚众斗殴。
“三叔,这谁啊?这么嚣张?”
“不知道。”
“哎呀,云影禁军的新军主,飘了。”
“哦~他就是那个什么虎头将军?确实虎头虎脑的。”
滕王阁那边半天没动静,虎头将军急了,不让路,那就创死他们!
“全军推进,碾碎他们!”
“哈!”
对岸的军队一声震天大喝,眼看就要压上来。
远天却掀起江潮,一个人影站在潮头,乘着潮水汹涌而来。
军队:???
待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人脚下踩着一个竹排,不过他没有撑船,只是任由江潮载着竹排,落在滕王阁前。
那人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如果不是身上穿的是云影禁军的旧制军甲,大家都以为这是哪家高手路过。
没人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只是听他开口颂唱,清朗的声音传遍江面。随后,滕王阁的军队要跟着齐声开口颂唱,气势暴涨。
这群人有病?还是音杀功?
军队不可能在帝都使用无差别的音杀功,但老禁军也绝不会平白无故的齐声颂唱,看他们逐渐凝聚起来的气势就知道了。
不管了,不能再拖了,冲!
“各位,功名就在眼前,还等什么?随我杀进云皇宫,斩奸逆,清君侧!”
“斩奸逆,清君侧!”
“杀!”
对岸的禁军哄一下冲入江面,踏着江水冲锋,天上的云舰越过江岸,逼近滕王阁。
“千山尽照,万古丰饶~”
此岸的老禁军没有反应,仍旧在唱,只是声音更加雄浑,万众的声音融为一体,将虚空撕扯着,逐渐扭曲。
禁军已跨至江心,老禁军却全无反应。江心的竹排上,沉渊看着冲上来的军队,手中竹竿轻点竹排,江面上泛起狂澜。
“接天水~”
水幕通天彻地,将两军隔开,军队径直扑在水幕上,却难以撞开。
“万竿斜~”
还没等禁军反应,水幕里突出无数水刺,人群一片片被串起,驻留在半空。
血,染红了江面。
老禁军还在颂唱,隔着水幕,这些齐声颂念却如魔音贯耳,让人头疼欲裂,对岸的军队倒了一地。
“舰队,突进!”
对岸也反应过来,云舰硬接水刺,一路向前碾过去。
“雷箭,放!”
轰!
箭雨升空,狂雷闪过,几艘云舰坠向大地。
“全军反击,所有人屏蔽听觉,不要听他们唱歌!”
江畔,云海陡生,雷鸣电闪。
竹竿再点江面
“空自流~”
调整军阵,再次踩上江面,脚下的元气却突然一乱,一大片人哗啦啦掉进水里。
噗嗤噗嗤——
水下似乎有什么,人一旦陷下去,顷刻间便没了生气,沉入江底。
又一批军队陷了下去,天上的舰队却趁着这个机会,顶着雷箭,撞开了水幕。
沉渊再次轻点江面
“万重水,千叠浪~”
江面掀起大潮,层层叠叠,连绵不绝,整条江好像苏醒过来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