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马良先生吧!”
在历经数场血战…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张永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面对着眼前的数人,在片刻慌乱后也迅速镇定了下来。
推开蔡中蔡和,往前行了十数步,看着左侧那名嘴角上扬男子略微发白的眉毛,心中有了猜测。
“区区薄名,幸入世子之耳。”
见到张永迅速平静的神色,马良眼神一亮,不由对张永高看了几分。
仅此一面,便胜刘琦、刘琮之辈远矣。
“先生大材,气度当是恢弘,又何必自谦。”
以马良的眼界,自然不会看上如今的汉中张氏,但这并不妨碍张永提前与马良结下善缘。
衣冠为正,在蔡中蔡和等人诧异的目光中,张永毫不顾忌身份披露之事,在马良等人的雅间内寻个位置坐了下去。
“斗胆向诸位先生讨杯茶吃,想来诸位先生不会拒绝吧!”
“呵…哈哈!”
“方才听世子总夸他人气度非凡,可今日马某所见…方知,世子才是真正的胸襟广阔之人。”
看着张永的举动,马良微微一愣,随即连笑数声,挥袍坐了下去。
这一刻,无论马良等人承认与否,心中都已经对这位盛传的张氏世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世子当真不怕?因世子之故,荆州上下损兵折将,无数家老妻离子散,只要某朝下一呼,必然有无数荆州甲士、百姓蜂拥而至,介时…就算是蔡氏,也护你不得。”
身旁,一名青年听到马良给予张永如此之高评价,面上闪过些许不爽,望着张永的眼神略带不善。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将要被他人夺走一般。
“这一位是……”
好歹是两世为人,察言观色张永还是驾轻就熟的,自然听出了眼前青年的火药味,是故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马良。
“忘了给世子介绍,此乃内弟马谡。”
对于马谡的唐突,马良带着几分歉意,不过……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这位弟弟虽然年少,可却精通兵法策论、学富五车,远超同龄人多已,加上在家多受宠爱,不觉间养成了一种恃才傲物的性格。
“原来是幼常兄。”
这个时候的马谡说到底也只不过比张永大上一岁,远没有成长到前世为诸葛亮所倚重的地步,但…不得不说,此时的马谡已让人有种锋芒毕露、大势初显的感觉。
“在某看来,幼常兄相必是对某前来襄阳有些误解。”
“荆州与汉中之事已成过往,再争论孰对孰错…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曹军磨刀霍霍,南下在即,在这大势倾压之下,即便刘州牧知道某来了襄阳,又能如何?”
察觉到马谡渐渐变化的面色,张永眉角上挑,缓缓一笑继续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成为掌权者的原因,因为…真正的掌权者可以一言而决,当然…张永离这一步还很远,不过相交于马良、马谡等人,张永无疑站的更高,也看的更远。
如今的他,已非初生汉中之时的张永,汉中世子、大都督的名号,掌权十县,麾下兵将近三万众,某种意义上…他的态度,已经可以代表汉中张氏对荆州的态度。
“再者,某来荆州一是为了参与荆襄文会,领略荆楚士子儿郎的风采,坦坦荡荡有何惧之?”
“至于幼常所提之蔡氏!某与蔡中、蔡和两位将军乃是义气之交,与蔡氏本无联系,又岂谓救得了、救不了。”
“未曾想大都督不仅能征善战,这嘴角但也犀利非常。”
对于异军突起的张永,荆州的一众世家、文士也没少研究,马谡自然也不例外,毕竟汉中张氏把控着凉州至益州、荆楚的商路,深入了解一番,也方便张永日后掌权后好打交道一些。
可…马谡对张永的认知多限与战阵之事,毕竟张永为世人所知的也唯有武事。对于战阵,马谡觉得若将自己与张永对调,未必能比对方做的更好。
这一刻,马谡觉得自己轻率了,对于张永…这个与自己相仿的同龄人,理解还是太过片面了。
“若某方才有失言之处,还请幼常见谅。”
张永举起身前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算是对马谡的“赔罪”。
这种高拿轻放的举动,更让在座之人为之侧目,即便是马谡本人…也说不出什么。
“是幼常失态了,与世子无关。”
朝着张永回了一礼,马谡回身坐下,不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