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等他回返荆州,他蔡瑁的骂名怕已经传遍荆州大江南北。
“咳!此外这数千荆州被俘将士在我房陵收押几近两月,衣食住行加上养伤、卫生诸般用度,损耗甚大。
永也不为难军师将军,一口价,粮草五十万石,兵甲五千套,钱五千万。
只要军师将军同意,我这就传信房陵,让杨昂放人。当然若军师将军做不了主,亦可令人回返襄阳,向刘景升请示。”
“不用向州牧请示,大都督的要价太高了!兵甲、钱财某可做主应允,可是粮草大都督要的过于离谱,最多二十万石。”
“大都督若答应,我这就可与大都督盟书,大都督若不愿意只怕这数千荆州儿郎,大都督要再养伤一段时间了。”
看着张永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蔡瑁觉得自己突然有些牙疼。
这位汉中世子莫不是对粮草没有个概念?
五十万石是什么概念?
足以支撑十万人展开一场为期数月的大规模战役,荆州官仓虽米粟丰盈,可真要一下子拿出五十万石,也要缓上一阵。
“五十万石!军师将军真的认为多吗?
刘景升一心想要将我汉中张氏牵扯进来,在南阳为荆州抵御曹军带来的压力,总要拿出点东西。
不过看在军师将军的面子上,二十万石就二十万石。”
粮草二十万石,兵甲五千套,钱五千万。
这些东西已不算少,至少能缓解七县如今钱粮匮乏的困境,加快扩军、整军的进度。
“既然大都督同意,我这就传信襄阳,让人筹备钱粮、兵甲。”
见到张永怎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蔡瑁微微一愣。
他蔡瑁的面子什么时候吃的那么开了?竟然值三十万石粮草。
“军师将军稍待!
这些东西刘景升给将军的应当还有余地吧!?”
“大都督这是什么意思!二十万石方才大都督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怎么”
皱了皱眉,蔡瑁看向张永的目光,不觉间带着几分凌厉。
“军师将军误会了!永并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
想起前世社会见到的种种举举,张永嘴角掀起一丝弧度,笑的有几分怪异。
钱粮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再多都不嫌多,特别是数月之后一场挑动天下的大战,多多筹备,总归是好事。
“只不过想和军师将军做个生意罢了?”
“生意?大都督这是何意?”
眉头高挑,蔡瑁顿时有种摸不清张永套路的感觉。
从一开始,就被张永这种毫无章法的套路牵着鼻子走,这种十数年未曾遭遇境况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粮草二十万石,兵甲五千套,钱五千万乃是我的底限,可是再往上无论能要到多少,某都可做主其中三成都将归于荆襄蔡氏。”
作为前世通用的敲门砖,及时时代变换张永也不觉得“回扣”的威力会消减多少。
时代或许会变,但人趋利的本性总不会变得。
“大都督这是何意!是要至我蔡氏于死地还是在故意羞辱于某!”
迟疑片刻,只见蔡瑁轰然拍案而起,对着张永怒气冲冲的说道。
要是今天的这些事情传出去,就算蔡氏乃是刘表的嫡系、姻亲,信不信转眼间刘表便翻脸不认人,从蔡氏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将军放心!此事仅入我三人之耳,不会有外人得知。”
虽说现在蔡瑁表现的怒气爆棚,但张永在方才一刹那还是察觉到了蔡瑁的迟疑心动。
此刻,蔡瑁的一切表现,都无外尚未拔下表面的那层皮罢了。
“军师将军!如今荆州时局动荡,北方曹军蠢蠢欲动,新野刘备野心勃勃、图谋荆州之心不死,荆州官仓里的钱粮、兵甲,要么在大战中损耗,要么为曹操、刘备所得,终归落不到蔡氏手中,这种与人与己的好事,军师将军又何必拒绝。
况且刘景升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军师将军又有何顾忌?”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纷乱的天下,早晚有像秦始皇、光武帝那般的人物再次一统。无论这天下日后重归汉室,还是为曹操所得,届时天下鼎定,掌握话语权的又会是谁?军师将军可曾考虑过?是那些武将?还是新进的权贵?”
“这些人或许都有!可在某看来,掌握着天下话语权的永远只有士族世家。最终无论是谁得到天下,想要平复这万里山河,都少不了我们这些士族、世家的支持。可无论是我汉中张氏,亦或是军师将军之荆襄蔡氏,说到底都只不过乃一郡、一州之世家,远不如荀氏、陈氏、崔氏杨氏这些天下顶级的世家,未来的话语权注定有限。”
“天下未靖,正是你我两族乘势而起之机,只要抓住机遇,积蓄实力,未曾不能向这些顶尖的世家并肩而立,传承千载。”
“当然,若军师将军当真无意,就当张某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