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敢如此造次!是想要造反吗?”
“王兄,什么都解决了?还请王兄与某讲个明白!”
看着王贤与方才破门而入的壮汉站到了一起,郑良再傻也察觉到眼前的情况不对。
“正如司马所看到的、所听到!”
“有一件事,某欺骗了司马!安汉尚在,却非在庞義手下,在昨日深夜安汉已经换了主人,姚进授首、黄武战死,而某已经投靠了三公子,成为了安汉县令!
某今日之行,所为者不过是请君入瓮而罢了!”
抚了抚衣衫,王贤一改之前的神色,望着满脸通红的郑良满是不屑。
草莽永远都是草莽,些许美酒佳人便已乱了心神,什么良将,夸你两句你真就飘了,活该丧命于此!
“你胆敢背叛庞太守,你这是再找死,某要杀了你!来人来人”
“司马莫要喊了,你那百余亲卫现已成了地下亡魂,任你声音再大,他们也是听不到的。”
回想起正午彭羕在县衙大堂运筹帷幄的风采,王贤看了看郑良,觉得再和郑良争执下去纯属掉价,也懒得再说些什么,身形一退站到了李虢等人的身后。
“给我死来!”
李虢本就对郑良不爽,此刻更不会留手,抽刀便杀了上去。
莫说郑良醉酒,便是放到往日,三五个郑良也未必是李虢的对手,十余个回合过后,郑良以及那亲卫头目便丧命于李虢的战刀之下。
吩咐左右砍下郑良的首级之后,李虢随即转身离去,离开之前再也没看王贤一眼,似乎以为郑良未能让其尽兴,连带着王贤本人也被李虢不爽上了。
城外,郑良本部大营。
在副将的指挥下,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寨早已完成,但随着安汉城中数车美酒佳肴运至,本应行规有矩的军营此刻也陷入了一片喧哗的海洋。
除了少数巡逻的士卒,大营上下,上至副将、军侯,下至普通士卒,无不为碗中的美酒所沉醉。自从大军开拔,在瓦口大营他们这些下层的将士,什么时候喝过美酒,甚至别说喝连闻也没闻过几次。
更何况,听那安汉小吏所说,这也是司马的意思。主将有令,他们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不逮着这个机会痛饮一番,待遇汉中大军血战,又不知何日才能有今日的光景。
营寨外围,张永领着临时拼凑起来的千余将士早已潜伏在郑良大营一里之外的山坡背部,窥伺着大营之内的动向。
要说,在彭羕献策七略之后,张永对于彭羕还真有几分佩服意思,抛去那糟糕的性格不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运筹帷幄的本事,未来的成就的确是不可限量。
此刻他身后的千余将士,除了二百之数的賨人战士、二百死囚、三百县兵之外,尚有新募的三百士卒。
能在怎么短的时间凑足这么多战力,并将起凝聚到一起只能说彭羕才智、能力的确不凡。
值得一说,在招募士卒之时,张永再次觅得了一名有着良将之资的人才,阆中马忠,武艺上的造诣比他还要高上那么一筹已至养气中期,马忠本是阆中游侠儿,因不喜庞義的统治方才离开阆中故土,方才在南充、安汉一带流荡。
望着左侧与王平同岁的青年,张永脑中不由闪过对于马忠的记忆,马忠字德信,起初声明未显,随着刘备伐吴失败,马忠慢慢走向了前台,能文能武在刘备口中那是不弱于黄权的人才,历任庲降都督、镇南大将军、平尚书事,乃是蜀汉后期执掌一方的重臣。
当然这都是马忠成长起来的事情,眼前的马忠,还和王平一样,乃是尚未成长起来血气方刚的雏鸟罢了。
王平、彭羕、马忠再加上半吊子的王贤,这次前来巴西郡当真是不虚此行。
深夜永远是人警戒性最薄弱的时刻,尤其是在醉酒之后。
当乌云彻底遮住了月光,张永眼中精光一闪,终于有了动作。
“王平听令!由你统率三百县兵绕道敌营东侧,待我号起,破营而入!”
“卑职定不会让三公子失望!”
看着拔剑而起的张永,王平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又或是激动,独领一军尚在部落之时,他想都没敢想过,可张永竟然如此信任于他,将如此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中,汉人有句话说的对,士为悦己者死,今日豁出命去,他王平也要完成三公子交代的任务,不辜负这份信任。
“马忠听令!”
随着王平领着三百县兵离去,张永将目光放在了马忠身上。
“嗯?”
“马军侯,三公子叫你呢!”
或许是未曾想过张永会叫到自己,因此马忠在张永呼唤的刹那,并未反应过来,待身旁的屯长捅了一下之后方才反应过来,略带失措的跪在了张永身前。
“卑职在,请公子下令!”
“无需慌张,与你一般,临阵袭营某也是第一次,往后自然也就习惯了!”
张永上前拍了拍马忠的肩膀,将马忠扶起说道:“由你统帅新募三百士卒,待某号起,由西破营。无需与敌军过多纠缠,沿途防火径直杀向敌军中军营帐即可!”
想着自己出城之时的忐忑,张永不由暗自嗤笑了一声,原来紧张不仅是他自己啊!
“忠定不会辜负公子的信任!”
正了正神色,马忠朝着张永深深的行了一礼,亦如之前的王平一般,领着三百新募士卒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