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喜开了门,香婆子把自己用帕子包着的香瓜子就倒了一捧在何阑珊的掌心里,何阑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把眼睛高兴的眯成了新月。
“谢谢香婆婆,香婆婆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平日里不都是和她那年轻力壮的男人腻歪的嘛。
“哎呀,就是……你家怎么这么乱啊,你们要搬家,还是遭贼了啊?”香婆子正要说呢,就看到何家那东歪西倒的石桌椅,还有都快被扔到外面的衣裳。
“遭贼了!”赵双喜含恨道。
“不可能,外面这里都十来年没有人失窃过了。”香婆子拍着腿说道,心想他们也真是够倒霉的,一边又问道:“你们这丢了啥?”
何阑珊母女相视一笑,二人流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丢了一只腊鸭!”赵双喜答道。
今日也是买回了菜的,有鱼有肉,但是丢的竟然只是一只腊鸭。
“咦——”香婆子发出一声长长的疑惑,她也是想不通啊,难道这贼人特别爱吃鸭子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瓜壳道:“约莫半个时辰前王媒婆来的时候,我好像瞧见一个男人从你们院门口出来,瞧着身形有点像何金义,我就望了一眼就和王媒婆去屋里说了。”
“身形像我爹的男人。”何阑珊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
赵双喜跟何阑珊的目光对上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难道是老三(三叔)?”
“啊,你们家老三还干上这偷鸡摸狗的事了?”香婆子掩着嘴笑,“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们摊上这样的兄弟也真是倒霉呢。”
赵双喜就差不停的点头认同了,谁说不是呢!
想了想何老三做的这不地道的事儿,她恨不得给他一口气说出来,咬了咬牙就给咽下去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何阑珊的眸光停留到香婆子身上,机灵的问道:“香婆婆你说王媒婆来了,是不是给我小姑说媒来了的?”
“你这小机灵鬼啊,真是你香婆婆肚子里的蛔虫,我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
赵双喜被香婆子捏了捏鼻尖,她也是嘿嘿一笑,还亲自抱了一个木桩子给香婆子坐,香婆子就把王媒婆跟她说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跟赵双喜母女说了。
“这有一个呢二十了,个头高高的,学的木匠,在咱们县城的东边来的,家里也算是富裕,就是他娘嘴碎话多了一些,家里有两个兄长已经成亲了,都分家住出去了。”
“有一个十九,相貌平平,人很是老实,就是没几个钱,住在县城的北边,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还有一个二十一了,是个独子,平日支个瓜果摊子,就在集市的北边,家境倒是殷实,就是有一点,前头死过一个老婆,听说是胎里带的疾,是指腹为婚的所以当初身子不好也娶了。”
香婆婆一口气把三个相亲的对象的条件都说了。
何阑珊听香婆子说的也是详细的很,这都是透了底儿给自家的。
“娘,你觉得哪个好?”何阑珊抱着赵双喜的胳膊问道。
“那个木匠吧,中规中矩,而且兄长都成亲分家了,家里也清净。”赵双喜想都没想就说道,“第二个那个下面缀着这么多,啥时候才能分家啊,还有那个死了媳妇的,嫁进去之后以后死后都不能葬在一起,他是要同原配葬的。”
何阑珊的小嘴微张,这连死后的事儿都要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