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有人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燕山城距离此地遥远,我们又哪能知道这些,但王妃之事,我们确有听说。”
众人虽也有附和,但显然生出了些许怀疑。
这时,便听那叫嚣之人又道:
“我本不愿说这些,但今日听到你们争执王妃一事,着实可笑,却也不得不说。”
“自前王妃病故,燕王便从未续弦,至于玲珑公主一事,要么是误传,要么就是另有所图,前朝公主成为王妃,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此话一出,有些心思机敏之人,便开始琢磨了起来。
前朝公主成为王妃,换言之,便是前朝的叛徒。
若是兴朝之内还有前朝余孽,怎么会留得这种耻辱,定然会想方除掉……
一时间,酒楼大厅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甚至,有些自诩聪明之人,已然认定,这就是真相。
定是当初有人传出这种消息,想要掉出残留在兴朝境内的前朝余孽。
毕竟,燕王续弦这等大事,怎会没人提及成礼当日的盛况。
「我去,老爷子这是什么昏招,直接来个不承认,这是脸都不要了?」
听着楼下的争吵声,李牧的面色变得十分古怪。
显然,这并不是他与燕王定的计策,可能是由于心虚的缘故,李牧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尹婳屏。
但这风声,显然是柳明烟的手笔,或者说,是燕王的手笔。
没有燕王首肯,柳明烟肯定不会私自造这种谣。
但普通百姓不清楚事情始末,都城那些人还能不清楚?
当初因为这事,朝臣没少弹劾燕王。
「还真像老爷子的作风,简单粗暴,只是宏文帝那边......」
李牧心中苦笑,只是听了半天,却发现,竟没人提及他身份的事。
显然,比起李牧的八卦,人们更乐于谈论燕王的事。
然而,百姓不关心,有一人却十分关心。
“你确定,这是父王亲口所言?”
李玲儿神情激动,盯着面前的女护卫,急切道。
此时,燕王府中。
下人丫鬟,护卫杂役,无一不在议论。
而议论的内容,自然便是燕王为李牧证名之事。
“三小姐,千真万确!此事北地已然传开,还有人言之凿凿亲耳听王爷所说,这是王爷和他那位族兄,早在二十年前就约定好的。”
听到护卫确认,李玲儿的脸上生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口中自语道:
“父王这是作甚,这样一来,岂不是又给那些朝臣,有借口弹劾。”
旁人不知,李玲儿还能不知,她家哪来的什么族谱,更别提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兄。
一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拘束了起来。
这时,屋外又跑入一名护卫,口中说道:
“三小姐,有王爷给您的信。”
李玲儿一听,整个人当即弹射起身,一把夺过信便看了起来。
良久,李玲儿猛的将信抱进怀里,呼吸也变的越发急促,脸上的红晕,瞬间从脖颈蔓延至了耳根,整个人像是个熟透的苹果。
“父王,父王怎可这样,都,都没问过我的意思。”
“婚姻大事,本就是要父母做主,既然,既然父王都这么说了……”
李玲儿扭动着身躯,口中暗暗嘀咕。
两个护卫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透着震惊与茫然。
这时,屋外却传来许幼芷焦急的声音:
“玲儿!我想清楚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