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结束与开始(1 / 2)

该留的留下,该走的也要走了。

这年的九月底,老兵退伍了。

每年都有老兵退伍,走之前总有说不完的话,两年里无论之前有啥不愉快的,到了退伍都烟消云散了。

即便平时最水火不容的魏胖子和张建,如今也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

临走前的聚餐,喝多的魏胖子和张建俩人坐在桌旁,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我们永远是战友”,把一旁的李正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魏胖子说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从前跟你吵架,张建你可别放心上。

张建说自己就是个浑身毛病的臭脾气,以前是年少气盛看谁都看不上,魏胖子你一定不能记我的仇。

魏胖子说,哪能,哪能……

说完就嗷嗷哭了。

他哭,张建也哭。

弄得一旁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哭好还是不哭好。

其实很多时候,当兵的表面看起来硬梆梆的像块钢铁,好像怎么敲打都没问题,遇到啥事都觉得军人是不会哭的,其实到了动情之处,一个个都露出了本性——只不过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而已。

走的那天,魏胖子起了个老早,自己拿着扫帚把排房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净,又跑去提早洗漱,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把自己的军功章和维和奖章都别在军装上,拿了行李在那里等车来。

车来了,大家出来送。

魏胖子不说话,和杨大v他们一一跟大家拥抱,然后上了车。

临上车前跟李正说,昨晚自己哭了一晚上,太特么丢人了,今天你们可别哭,别让我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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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连声说,好好好,我一定不哭,谁哭谁是狗。

送兵干部是副教导员,姓萧。

萧副教导员可能是为了活跃气氛,于是对车上老兵们说:“来,老兵们都坐直了,咱们唱首歌,咱们唱着歌离开部队,唱什么呢?”

有人说唱《驼铃》。

有人说唱《咱当兵的人》。

也有人说唱《军营绿花》。

最后魏胖子说,唱《战友之歌》吧,就没哪首歌有这首好听!

萧副教导员一拍大腿,说了声“好”,然后站起来,摆了个指挥姿势,然后起了个头——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预备,起——”

他一起头,老兵们就跟着唱。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

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

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

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战友战友目标一致,

革命把我们团结在一起,

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

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

战友,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