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今晚忙不忙,不忙我就登门拜访一下老战友您。”
电话那头的苏卉开显然愣了一下。
旋即道:“我说庄大旅长,你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叙旧,是为了公事吧?”
庄严笑了:“哪能呢!我是许久不见你,想你了不是,刚好来军里办事,干脆去省城看看你。”
苏卉开说:“你就继续扯吧!我还能不知道你庄疯子?行,我今天刚好办完了一个桉子,最近本来挺忙,可今天刚好不忙,收尾工作我就交给别人了,来见见你。” …
“哎哟!你们当警察这行就是累,人手不足呀!”庄严说:“我觉得应该多招点人,尤其是特招一些有能耐的人,比如我们特战旅这种地方转退的军人,能吃苦,又耐劳,政治合格,作风过硬,最适合当做刑警。”
苏卉开说:“现在的刑警也没那么简单,人家都是系统学习出来的多,要有足够的文化知识和专业素质,跟咱们那些打打杀杀的不一样。”
庄严立马嫌弃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个老苏才离开部队几天,就帮着别人说话了?咱们特战旅出来的人,就算干不了转业的刑警,当个特警总是绰绰有余的吧?更何况了,消化掉我们部队这种精锐士兵和军官,对于地方治安也是有好处的,将他们置于体制之外,我看不是什么好事。”
苏卉开忽然觉得自己被庄严慢慢带进坑里去了。
琢磨了一下之前的话,忽然笑了:“嘿嘿,庄严,你小子不是要来找我叙旧,是想往我这里塞人是吧?我可告诉你,如今逢进必考,没什么后门可讲。”
庄严啧啧两声,嫌弃的味道更浓了:“我是那种会害战友的人吗?我听说你们省厅系统和各地的地方局每年也有特招的指标,针对一些军事和专业极其过硬的特种兵是有内招指标的,我只是想要你引一下路,我就是个当婆婆的,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个好归属而已。”
苏卉开说:“我说你的庄疯子,这不政委的工作吗?你怎么也插一腿了?我可跟你说,咱们都是从部队出来的,切忌一言堂哇,你这么搞,人家政委没意见?”
庄严说:“要是我的政委大人能办妥,也不劳我亲自出马不是?你以为我真的很闲,闲得非要管这些事?还不是逼上梁山嘛!”
苏卉开听出了庄严的苦衷,于是痛快道:“行,既然这样,我这老战友说什么也不能推脱了,你来吧,咱们晚上六点半在以前咱们去过的那家湘菜馆碰头。”
庄严:“不见不散。”
断了线,挂了电话,一旁的韩小北忍不住道:“你是找老苏帮忙安排侯军?”
庄严说:“算是尽一份心吧。侯军回去是有安排,不过你也知道,肯定比不上留在这边好,别的不说,南方沿海,工资福利跟侯军老家都不是一回事。倒不是咱向钱看,而是退役了,谁都希望自己的兵有个好工作。这事我将来还得跟政委谈谈,多跟地方一些专业相连的单位建立起共建关系,还有多跟他们搞搞培训啥的,不是我说,这种事不为别的,就为咱们的兵退伍后能有个好出去。你想以前咱们在红箭的时候,为啥当时咱们大队的退了大多数都在政法线?平常你看看,我们和他们交流,指导他们训练,这都是积攒着关系呢。”
韩小北说:“人老苏也没说错,你就该让政委去干这事,你说你一旅长,整天忙得脚后跟打屁股的,却什么都要管,也不怕人家说你专权。”
庄严说:“这事我跟政委谈过,我先趟开路,他再接手好了。”
韩小北忽然感慨:“老班长,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当年能到你手下当兵,你这人啊,爱兵如子。”
庄严说:“要是你不来我的班里当兵,兴许你退伍回去也能进个很不错的单位,当年你可是包分配的。”
韩小北讪笑道:“嗨,你这就是笑话我了,就我当年那样,就算回去给我进体制内,怕现在要是活得一团糟。”
庄严很欣慰地看了一眼韩小北,想起当年的韩小北刚到他班上的时候,全连没人要的韩小北,被人踢皮球一样踢到了自己的脚下。
转眼过去那么多年,韩小北早已经脱胎换骨了。
军队,可真是一个大熔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