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所有女兵第一次对“特种兵”这个头衔有了最直观的体会。
到最后,曾静并没有真的去连长季志照那里投诉佟魔头。
当然,班里也没人问她为什么不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佟魔头人是狠了点,但要说训练,那是绝对负责,何况人家说的没错,战场上部份男女,敌人也不会看着你是个女人而对你手下留情。
关于训练,要说的苦实在太多,特种作战每一个科目都是关关相连的,例如射击,那就要学怎么据枪怎么端枪,练这个有多苦,李正最有体会。
又例如简单的捕俘格斗,要练好这个科目,那就要才能够基本功练起。首先要了解人体要害部位、穴道、麻筋、关节,都要一一了解清楚,然后学会怎么利用这些控制敌人,甚至杀伤敌人。
知道要害,还要自己学会怎么防止要害被利用和攻击。就像老话说的那样,要学打架,先学挨打。
那样一来,抗击打能力铁定也是要学的。
一个月下来,女兵们有时候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每个人都曾经在脑子里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以及,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好在进来的都是性子要强的人,要说每个人其实都在咬紧牙关死顶。
训练的强度在一天天加大,相比起男兵,女兵其实更吃亏,因为男兵无论从体格还是基础上,都比女兵优秀。
佟志这人训练一贯的严格,每天都在加大训练量,下手一点都不软。
只可怜了这些女兵们,一个个每天跟开盲盒一样,早上起了床,去集合的路上看着远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直哆嗦。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一天折腾也开始了。
这些天里,女兵们经历了男兵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手肘不知道在倒功练习中肿了多少次,又消了多少次,同龄的女孩子晚上勾着男朋友的手逛街或者在校园里冷饮摊上喝着绿茶红茶卿卿我我的时候,女战队的女兵们在月光下击打沙袋。
人家是捏着小粉拳捶男朋友小胸口,特战班的女兵们是握实了拳头一圈圈狠狠击打在重达两百斤的沙袋上。
除了出身农村的胡青花,其他女兵在家压根儿没见过重活儿,邵晓倩不用说了,大区副职的掌上明珠,想干重活都了你不上。
于博洋在家没错是练武来着,可人家家里一个道观,爹是道长,观里的师哥师弟们哪个不哄着扶着走?练个套路边上一堆观众拍掌叫好,入伍了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去特种部队里当个特种兵那还不是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来了就抓瞎了。
还有那个游茜茜,老妈是公司老总,爹是个作家,以前当过兵,从小看爸爸的相册看多了,虽然长得水灵又漂亮,但不爱红装爱武装,非要来当一会兵穿穿那身绿军装……
好在小姑娘性子倔,每天训练回来脱了迷彩服就哭,一边擦药一边哭,哭完了第二天还是咬着牙没事人一样跟着去训练,一点都没落下。
前三个月是打基础,多数是体能。
三个月刚过,姑娘们各项训练成绩都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季度考核的时候,全部达到了男兵大纲要求的优秀水准。
别小看这个标准,毕竟女性在体力方面相对是较弱势的,能练到和男性步兵持平已经不出了,何况这才过去三个月,路还长。
考核完那天晚上,季连长特地为女兵们加了一次菜,还买了果汁和可乐,开饭前在饭堂门口集合唱歌后讲评时特地宣布了女兵班的考核成绩,并表达了祝贺。
听到如同潮水般的掌声,女兵班的十二个姑娘们差点没当场了泪洒饭堂。
什么是成就感?
这也是。
但在宣布完成绩表示完祝贺之后,老季突然口风一转。
“同志们,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浮起了一丝神秘的笑。
大家听说有好消息,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盼着连长早点儿宣布。
“后天我们要出一趟门,还有点儿远,所以今晚吃完饭,早点睡,美美地享受一个夜晚,明天起床后各班排开始收拾东西,前运装备和单兵武器都要带上,我们会进行一次外地驻训。”
果然是好消息!
大家听了,简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不用训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