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口就是一连串质问,没有如往常般玩笑姿态,"小傀,以你的功力,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还有,这阵子你去了哪里,那个男子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可还记得?"
田傀脸上的笑意收敛,并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组织措辞。
青衣男人斜了白衣女子一眼,嗔道,"那么严肃干嘛,你一次问那么多孩子哪能说得完,"说完了之后又拍了拍田傀肩膀,"小傀,慢慢说,你四师父是太着急了,害怕你被人骗了,毕竟你身份不同寻常,难保有心之人会"
听着这话,田傀眼眸微垂,话虽短,可这么语重心长的语气已经多年不曾有过。
从十三岁那年自己在江湖一战之后,几位将她从小养大的师父便已经不再苛责于她,甚至一句正式的教导都不再有,即使大事也只是旁敲侧击一下。
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男子看了看沉默的田傀,有些沙哑而冷冽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小葵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用瞎操心,天家那趟浑水她都应付自如,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先说这次追杀她的是谁吧。"
田傀目前也不想说这些事情,她自己都尚未理清,也说不出什么,而且四师父一向痛恨男人,说了也没用,无端争执,指不定还给瑞凌惹祸上身。
索性追杀事件有不少谜,可以岔开话题,她幽幽开口,"我不知道追杀我的是谁,从我到平城没有几天开始,只要在外面就会被人追杀,他们身上没有什么特殊印记,且个个身手一流,而且,追杀的人可能不止一批。"
青衣男人沉吟一声,随后问道,"有没有天利那小子派来的,或者是天家的仇家。"
"不可能,只要出了家门,天家乃至整个武林没人知道我的身份,"田傀笃定地说道。
"那就是问题出在平城?"道袍男子也皱了皱眉,一脸严肃。
田傀点了点头,"应该是的,这些年刺杀我的不是没有,像这次这样来势汹汹的还是头一遭,对方穷追不舍,九天之内派了十波人,近百名高手,一次比一次厉害,一般人做不到。"
"可是你除了那个身份你有什么被追杀的价值吗?"黑衣男子冷不防地开口问道,即使是疑问句也听不出疑问的意思,语调平平。别院临时准备的炼丹房里,厚重古朴的丹炉盖子掀开,一股白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缕沁人心脾的药香。
夜夕颜面色微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三天终于过了,大功告成,"说着话抬起袖子准备拭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旁边递过来一个手帕阻止了她的动作,伴随着一声低低的笑,"你这袖子擦下去啊,脸就成黑的了。"
夜夕颜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明显的暖意,也开起了玩笑,"一块手帕可抵不了我的工钱和医药费,就算这是金丝云锦也不行。"
"哦?我们大神医不是视钱财和外物如粪土吗?这是在索要工钱?啧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瑞凌看着良药出炉,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也就耍起了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