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扯上外人,这个外人很可能就成为办案的焦点,你夕羽成了杀人犯。
律师声明,夕羽并不是本案的合法证人。
证人是要被认定的,夕羽是自己要求做证人的,并没有得到审判官的认可。
“请夕羽女士安静!”
“我要说,原告是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你们判刘牧樵有罪,那么,我才是应该判有罪的那个人,刘忠全是我踢下水的,这是最基本的事实。他要杀柳絮,我在朋友受到生命安全被威胁时,出手保护,我认为这是见义勇为,也是一种自卫。我也应该是无罪的。”
夕羽大声说。
但她并没有考虑现在的焦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刘牧樵三个小时不救刘忠全。
见死不救也是过失杀人——能够救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情况,刘忠全掉进水里,他不会游泳,刘牧樵也应该把他救上来,他用钓鱼竿钓着刘忠全,他就应该把刘忠全拉上来。
关键是刘牧樵是医生,明知泡久了体温会丢失。
这才是本案的关键。
你夕羽把他踢进水里,你又没准备淹死他,你就有责任把他救上来,这就是本案的逻辑关系。
夕羽不是学法律的,她缺乏基本的法律常识。
她被法官制止。她并没有立即停止,一再质问刘忠全。
刘忠全老狐狸,他一个字也不回答。
本场辩论,他们是占有优势的,他们不告夕羽,他首先有错,也认,但是,他们揪住刘牧樵让他在水里泡3个小时,是有意的,有预谋的,是想让他得病。
逻辑上没问题,他们有申诉的希望。
并且,他们根据法庭的辩论,可以肯定自己会赢得这场官司。
他在夕羽发言时,一句话也不反驳。
夕羽的发言对本案判决没有任何帮助。
苏雅娟果然开始劝夕羽,“你休息一下,我来!”
苏雅娟申请发言。
不符合程序。
没有同意。
苏雅娟可不管,你不同意我也要发言。
她大声说:“刘忠全,你能坐在这里,你知道是谁的功劳吗?你得病,很难说是哪一个因素造成的,我也不跟你辩论,但是,有一点,你这条命能够捡回来,是刘牧樵的功劳。”
她顿了3秒,接着说:“我们请了全国最优秀的重症医学专家,用了最新的医学成果,但你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也就是说,你本该去了火葬场,但有个人,刘牧樵,他出手了。他用我们普通医学知识无法理解的手段把你救活了,你应该感谢他。”
她又停了3秒,接着说:“可是,你却坐在这里告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你这人的良心哪去了?”
“是他害成我这个样子,我还要感谢他吗?”刘忠全大声说。
“是不是他害你,我不做结论,这个由法官认定,刘牧樵没有在你身上动一个手指头,只是,他没有及时拉你上来。我说,他完全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你,离开高冲水库,你淹死了,能怪他吗?再说,你后来的遭遇,你能说对你的身体没有影响吗?法官大人,我发言完了。”
苏雅娟不说了,她坐下。
法庭安静了片刻。
余光明嘿嘿冷笑,“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基本职责,刘牧樵即便是救了刘忠全的命,难道就可以不追究他故意杀人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