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刘牧樵治疗中风后遗症,不是在早几年就被证实了吗?”
“他给你们提供了分子式吗?”
“没有。”
“没有,你们也给他颁奖?”
“按理,是不能。但是,谁叫他是一个倔强的华人呢?”
“没听懂。”
“在两周前,我们跟他联系,他拒绝了。但是,基金会反复研究,我们破例了,给一个用中医处方治病的医生颁奖了。”
“啊?”
邱殷太吃惊了,他自己就不相信中医。拉斯克基金会竟然向中医屈服了!
他太吃惊了。
“没办法,老同学,刘牧樵的成果是划时代的,我们不得不给他破例,我们不得不向刘牧樵屈服。”
是的,拉斯克基金会做出了向刘牧樵妥协的决定,他们自己安慰说,我们不是向中医屈服,是向刘牧樵屈服。
恰好,那一天,刘牧樵也做出了决定,他准备公布分子式。
最终,刘牧樵并没有——来得及给拉斯克基金会打电话,他回到安泰医院就接连做了三台手术,一台颈椎骨折伴截瘫的急诊手术,一台胰腺癌手术,一台整形美容手术。
三台手术下来,就到了今天。
哪有时间给拉斯克基金会打电话?
嘿嘿。
看来,什么事都必须有耐心啊。
好,你们向中医屈服了就行了,谢谢你们。
谢谢还是要的。
刘牧樵在电话里谢谢了。
他不需要公布分子式了。
其实,分子式并没有卵用,几种中药放在一起熬,或者制成了混合的成药,比提炼分子简单的多。
就在刘牧樵和拉斯克基金会官员通话的时候,邱殷也结束了通话。
看来,有些观念还得改一改。
他找到丢在一边的那份申请报告。
京大和刘牧樵、许凡生选送的成果:《刘氏术式加中医治疗晚期结肠癌的疗效观察》。
三年存活率100!
这是多么重大的科研成果!
可靠吗?
可信吗?
邱殷很难说服自己。
他担心出现学术作假!
学术作假是学术界十恶不赦的大罪,可以连带很多人。
邱殷也担心受到连带。
他拿起电话筒,“通知评审专家开会!开紧急会!”
半小时后,昨天的原班人马到齐了。
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都是初审专家——其实已经是二审了,省市已完成了初步审核。
他们其实是终审机关的第一轮审查。
每一轮的专家都不相同。这是为了防止作弊。
“刘牧樵的那个成果,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再看看。”邱殷说。
没人做声,都看着邱殷,想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你们看着我干嘛?没听懂?”邱殷急了。
专家们也都注意到了,刘牧樵获得了大奖。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在嘀咕,我们能不懂吗?还没开始就被打脸了,我们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