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霖回头一看,一对老年夫妇,大约70多岁,穿着很整洁,互相搀扶了。
老头是病人。
“是的。”赵一霖说。
“你们也是来霍普金斯医院看病的?”妇人问。
“我们是来帮别人治病的。”赵一霖有点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他怕人家又会误会。
“哦,你们是……我没太明白,你是说,来做学术交流的?”妇人很像知识分子。
“我们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应约来这里帮一个植物人做手术。我们安泰的刘博士,能够做脑干穿刺,救活了几个植物人,他们就邀请我们过来做手术。”
赵一霖不得不多解释几句,今天的误会给人印象太深了。
妇人半信半疑。
老头子说话了,“您贵姓?”
“赵一霖。”
“哦,赵医生,我们也是同行。我是津城三院的泌尿外科医生,我夫人是三院的产科医生。我得了胰腺癌,在国内,已经放弃手术了,想到这里来试试,也是最后一点希望。这几天,我在这里看到了太多的国人了,大家都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这里。现在,看到你,我很高兴,竟然,他们会请你到这里行医,我一时间,还真的不敢相信。这里的医生中,有我们华人,太好了。”
赵一霖笑了笑,说:“霍普金斯医院确实是胰腺外科的发源地,也是大咖云集的地方。不过,你回京大一院问问龙教授,现在世界最高水平不在霍普金斯医院。”
“在哪里?”
“你回去问龙教授吧。”
“你告诉我不更好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怎么会不好意思说?难道,是你?”
赵一霖猛摇头,说:“我?哈哈,笑话了!我是没有一技在身的人,惭愧得要死。”
“那是谁?”
“我的一个学生,刘牧樵。”
“你不是神经内科医生吗?”
“是的,我这个学生,在普外科实习,遇到京城龙教授手术做胰头癌失败,他接着把手术做成了。”
“有这样的事?”
“是的,后来,他就和龙教授合手,做了不少手术,后来做到了外国去了,刘牧樵还获得了阿迪国授予的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
老人看了看赵一霖,摇了摇头。
“你不信?”
“赵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说完,就转身走了,头一没回。
赵一霖叹了一口气。
看来,推销是一门学问啊。
有的人,能够把假的东西推销出去,而我赵一霖,再真实的,却是两次失败了。
正发愣,后面有一个声音。
“先生,打发点哟。”
原来乞丐早就发现了赵一霖。
对付外国的乞丐,赵一霖不知道有什么规矩,只好掏出一百美金,丢给乞丐。
乞丐也是一惊,随即连声用汉语说:“谢谢,谢谢。”
看来,这个乞丐,对华人有过专门的训练,来这里看病的病人,没少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