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后悔晚了。
可是,警方又告诉医院,刘忠全并没有控制他干儿子的能力,他仅仅在绿韵茶吧见了他们一面,后面的事,他一概不知。
特别是,连他干儿子在哪一国,他也不知道。
警方知道是哪个国家。
但仅仅是知道。
那个地方叫银山角,对方国家的管理盲区,是一个连武装力量都管不上的地方。
很糟糕。
刘牧樵的心情糟透。
现在,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而刘忠全已经被刑拘,找他泄愤都没机会了。
没有消息,没有人商量,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刘牧樵坐着31路公交车回了二马路。
他向谢敏倾诉。
谢敏认真地听着。
刘牧樵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
“樵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赵一霖是你的忘年之交,也算是你的长辈,救他,我同意。可是,有难度,银山角比金山角更复杂,更险恶,进去的人,很少有人活着出来。”
说完,又沉默了片刻。
“这样行不行,我有个熟人,也许能帮上一些忙,我要他先打听一下情况,尽量保证赵一霖的生命安全,第二步再讲营救的事。”
“你有这样的熟人?快告诉我!”
“不行!我来,你不要介入,连问都不要多问,你等消息吧。”
刘牧樵见谢敏这样坚毅和决绝,他不敢多言。
他只是怀疑,你行吗?你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朋友?
刘牧樵对谢敏这边没有任何期待,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回到了医院。
他在神经内科查房,修改医嘱,时不时还打听一下纠纷进展情况。
这次纠纷闹得真的有韧性,家属这边采取的策略竟然让孙涛无话可说。
他们按医院上下班的时间,上班了,他们就来了,下班,他们就回家,也不砸东西,更不打人,只是哭哭啼啼要一个说法。
刘建新只能是全身心投在这件事上,而科室工作,只能依赖刘牧樵了。
刘牧樵有苦难言。
当他被请求参加会诊一个脑炎病人时,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我,一窍不通,你们看着办吧。”
“你可不能撂担子啊!我们可是只能指望你了。”
“我真不会,有卒中的找我,其他的病,都别找我,其他病,我是一只菜鸟,菜鸟中的菜鸟。”
众人愣了。
没有主心骨了啊。
“刘牧樵,你要振作!”向丽芳护士长把刘牧樵拉在一边,悄声说,“我们一个科室,相当于人家4、5个科室,300病人,和一般的二级医院差不多大,你必须振作起来,把担子担起来。”
“护士长,我真的只掌握了部分病,很多病,我还没见过。”刘牧樵痛苦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管你真的还是假的,你必须挺住,哪怕是你装腔作势,也要扮演好一个救世主,你懂吗?不能让大家觉得没有主心骨,人心一散,就容易出事,绝对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就瘫痪了,就崩溃了。”
装?
装成什么都懂?
也行。
由于刘牧樵对某些疾病掌握的比较扎实,移花接木,运用到其他疾病上,应该也可以。
医学原则是一致的嘛。
再说,我不会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吗?
“好吧,护士长,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虽然我有很多病不懂,但我有办法,尽量防止再出纠纷。”
谁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向丽芳突然扑上来,抱着刘牧樵嚎啕大哭。
“别哭,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哇哇……”
“相信我!护士长,医疗这一块我负责,护理这一块你负责,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渡过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