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宋擘,还有许多东字营的精锐也都牺牲了。
李庙旺盘膝坐在那儿调息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他们询问道:“东字营折损了多少人数?”
其中一名东字营成员站出来,大致估算了一下,回道:“折损了近一半吧。”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诸多守卫边境的将士!”
东字营的人数原本有上百余人,如今却只有不到一半了。
还有边境的将士,原本上千人数的大部队,如今也只剩下寥寥百人了。
即便已经大致了解的李庙旺,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心情仍是有些沉重。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那些东字营的成员。
却全然不见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那些人了。
他心头一凉,已是大致知道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郝鸿文、侯明……他们是不是也都……”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问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有人神色悲恸,点点头,回道:“是的,郝鸿文、侯明他们全都已经牺牲了……”
李庙旺心中悲叹一声,又问道:“那贾小午呢?”
没人回答,皆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有时候,沉默,亦是最好的回答。
李庙旺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捂着心口,突然感觉有点痛。
郝鸿文、侯明……
那是他进入到护龙卫东字营之时,遇到相交甚好的朋友了。
没想到,短短数月,竟已是阴阳两隔。
贾小午,李庙旺自然也记得那个右手留有隐患之伤的那个小年轻,起初对方因为右臂负伤的缘故,射击测试达不到合格的标准,险些通不过考核被逐出护龙卫,到最后还是他帮忙医治好了对方,可结果,这个叫贾小午的憨小子,也是牺牲了……
想到这一幕幕的过往,李庙旺心口愈发绞痛了,蓦然间,他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的惨然。
众人看着李庙旺这般状态,皆是心头一紧。
有人试探性地道:“李营主,你……你还好吧?”
李庙旺没有回应,而是微微仰起脸,感受着秋风拂面,望着那一轮泛着红光的夕阳落日、以及那透着无尽悲凉的断壁残垣,他眼神空洞,神色悲苦,嗓音沙哑地缓缓开口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眼眶微红,眼角湿润,情难自禁。
在场众人亦是面容凄怆,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