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启用魏询,萧青羽已经向文武百官乃至全天下表明了他的态度,就算叶凝香真的有罪,他也是护定了叶凝香。
瑞国西南,绵延数十里都是矿山,这里出产的铁矿石供应着大瑞兵士的武器,以及平常百姓生活时所用的铁器。要充分利用好这矿山,最重要的就是派更多的人来这里开采矿山。
而为了表达瑞国对于百姓的仁爱之心,瑞国的寻常百姓是不会到这气候恶劣又缺衣少食的地方劳作的。于是这劳作的任务就落到了瑞国的罪犯或是战俘的身上。
为了提高瑞国的生产力,瑞国对于犯下重罪的人犯几乎从不用死刑,而是将他们发配到如西南矿山这样偏远的地方,让他们日夜劳作,为大瑞创造更多的财富。
西南矿山有一队衣衫褴褛,满脸污垢,手脚带着刑具的囚犯,这些人正顶着炎炎烈日,在手执皮鞭的士兵注视下劳作。
“都给我勤快点儿!今儿个要是不把这些开凿出来的矿石运出去,我们谁都别想休息。”
为了显示作为兵士的威慑力,这兵士还特意踢了一脚他面前这可怜的囚犯,又朝那人打了一鞭子,口中骂道:“你他娘的给老子快点!”
被人踢了一脚又挨了鞭子的马忠委屈得嚎啕大哭,艰难站起身,背着那一箩筐的大矿石吃力朝前走去。
想当年,他也算是宁王府最受宠的奴仆,宁王待他比亲兄弟还要亲,可如今他却成了瑞国最低贱的囚犯日夜不停歇地做着苦力,遭受着鞭打和辱骂。若不是还有个曾经地位比他尊贵千倍万倍的逸王殿下与他作伴,恐怕他早就自尽了。
“马忠,来我帮你。”
慕景濂很及时地从马忠侧方出现,又将马忠肩上的巨石拿掉几块儿装到了自己的箩筐中。看着曾经高贵淡雅,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爷如今瘦骨嶙峋,一脸脏污憔悴,马忠再次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好了,马忠,你别哭了,我们再这样耽搁下去,恐怕又没有晚饭吃了。”
马忠委屈地点了点头,跟着慕景濂继续劳作下去。
他们这群人一直劳作到了深夜才吃上了晚饭,其实倒也称不上什么晚饭,不过就是每人给一碗不见有几粒米的稀粥。而就这少得可怜的稀粥慕景濂还是一口都没喝,全部都留给了还在长身体的慕思唐。
原本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不过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再加上慕思唐这孩子也实在是招人喜欢,所以这里的看守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对慕景濂的做法多加干预。
慕景濂这些囚犯是在后半夜连看守都忍不住睡着的时候才被允许回到简易的营房歇息。
慕思唐一听到营房之外有铁链咣当咣当的声响,连忙冲出营房一把抱住他的父亲。
“爹爹,爹爹。”
“思唐啊,你怎么又不听话,这样晚了还不睡觉。”
“爹爹,明天,思唐也要与你们一块儿干活,这样爹爹就不用这样累了。”
慕景濂以慕思唐太小承受不了这样的重体力劳作为由向矿山的管事申请免除慕思唐的劳作,然而条件却是慕景濂一人要完成两个人的劳作。因为护子心切,从未受过这样苦难的慕景濂竟也坚持了下来,并且一坚持就坚持了两年。
慕景濂蹲下身,看着眼泪汪汪的慕思唐,眼中尽透着父爱。
“思唐,爹爹不用你帮助,爹爹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一直在暗处躲了一天的慕白再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顾不得周边守卫是否严密,风一般从矿山一角冲到慕景濂他们身边,跟着他一块儿冲下来的还有他的属下顾连城。
慕景濂大惊,连忙将慕思唐护在身后,随后就在一阵狂风大作之中失去了意识。
慕景濂醒来时发现他已经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慕思唐正坐在床边可怜巴巴地望着慕景濂。
“爹爹,您总算是醒了,思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见到他儿子安然无恙,以及一直在他们身边的马忠也若无其事地躺在外屋软榻上好似在熟睡,慕景濂暗中舒了口气,吃力坐起身,问向顾连城。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