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一定帮你抢回这件案子的主办权。”慕景沅轻轻拍着叶凝香的肩膀,只是眼底阴冷得叫人害怕。
第二日,叶凝香便听闻慕景沅同太后大吵一架,而争吵的缘由便是这个春雪案。不过令慕景沅大为震怒的是太后此次态度强硬,铁了心同他作对,直到最后也没有叫刑部发开这个案子。
因为平日里慕景沅塑造的一直是个大孝子的形象,既然太后态度强硬,他也不好明着忤逆太后的意,不过他却想到一个比转交大理寺更好的办法。
为了给慕景沅充足的解决问题的时间,叶凝香这一日安静地待在鉴察司,并未再去昭阳殿麻烦慕景沅。不过第二日一早,她便接到一个令她十分震惊的指令。
慕景沅下旨,让叶凝香一同参与这日早朝,一同参加早朝的还有林太妃以及他的新宠玉妃娘娘。叶凝香震惊之余也不禁对这慕景沅刮目相看,本来对他都已经失去信心的,没想到他这招鱼死网破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如此这般公然在朝堂上审理此案,就算他林昶有意包庇,恐怕也是无从下手。
叶凝香来到彰华殿时,正好碰上一同赶来彰华殿的林太妃和玉妃。与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同,玉妃的情绪明显低落,几乎是时刻藏在林太妃的身后,半句话都不敢多讲。
“人都到齐了吧!”慕景沅一边笑着一边一甩衣袖稳当地坐在龙椅之上。而从来没有上过早朝的太后几乎在慕景沅入座的同一时间坐到了侧座的位置上。
“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说完这话,许多不明所以的官员面面相觑,似乎疑问皇上口中的开始是个什么意思。
看出大臣们的疑惑,慕景沅解释道:“今日早朝我们不议政事,只为查一庄案子。来人,将春雪的尸体抬上来!”
接着四个羽林侍卫迅速将一个盖了白布的担架抬进彰华殿,因为这天气已经有些转暖,再加上春雪确实已经死去多日,只见这尸体刚一抬进彰华殿,大殿之上便布满了恶臭的腐尸之味。
这些个锦衣玉食的王公大臣怎会见过这样的场面,是以这尸体刚一露面,有好几个平日里仪态端庄的大臣已经忍不住在朝堂上吐了出来。
“仵作已经验过了,这宫女春雪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毒杀。”说完,慕景沅十分严厉地看向林昶,继续道:“林昶,这案子你接手也有两日多了,你倒是说说这两日你都查出了什么?”
林昶大概没有想到慕景沅会在朝堂上公审此案,原本胸有成竹的他如今已经紧张得大汗淋淋。
“臣愚笨,除了知道春雪被人毒杀之外并没有查出其他什么事情。”
慕景沅冷笑道:“是林大人查不到还是不想查啊!”
“是臣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林大人就算再有才干,也不是神仙,怎能两日就破了案!”
“既然太后也认为林昶不适合负责此案,那不如就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吧!”
“皇上,大理寺本是结案的地方,这案件的审理本就该归刑部管,说到底倒是这些年大理寺越权了。”
太后微笑着,流露出的那中从容淡定就好像这件事情与她半点关系没有,而她也是为了划分好大理寺和刑部的工作职能才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的。
慕景沅不再与太后做更多交谈,因为林太妃毕竟是敬王生母,也算是他的继母,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于是便第一个拿他那个新宠玉妃开刀。
“玉妃,朕若是没记错,春雪死的那日,你也在林太妃宫中吧!”
玉妃跪在地上,双腿忍不住地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皇,皇上记错了吧,那日我……我一直待在自己宫中。”
“胡说!”慕景沅愤怒离席,来到玉妃身边,那一双如利剑般的双眼好像顷刻间便会要了玉妃性命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日朕曾到你宫中,而你并不在你的宫中,听你宫中的宫女讲那时你去了你姑母林太妃那里,而那个时间恰好也是春雪暴毙身亡的时间。你可要继续撒谎下去?”
“臣,臣妾没有说谎……没有说谎。”玉妃低着头,额间已经浸出一层冷汗。
“皇上,玉妃娘娘出嫁前一直是养在府里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场面想必也是头一次见,紧张到记错一些事情也实属正常啊!”林太妃也跪下身,为玉妃求情道。
“太妃娘娘这样讲算是认同春雪去世那时玉妃同您在一起了!”
“是,玉妃确实同本宫在一起,不过我们一直在我的寝宫中聊天,并不知道这春雪突发恶疾,死在了自己的居室里啊!”
林太妃这话回答的很是巧妙,不仅阐明春雪死的那日她与玉妃根本连她的面都没见到,而且又强调春雪是自己死在了她自己的居室里,也就印证了先前深染恶疾暴毙身亡的说法。
叶凝香觉得虽说是当朝审讯此案,不过依他们现有的证据根本不能断定是林太妃还有玉妃害死了春雪,继续这样胶着下去,恐怕他们会变得十分被动,甚至完全失去在这件案子上的主动权。
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叶凝香已经有些不由自主地焦虑起来。站在他一旁的魏询却始终从容淡定,随后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放心,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