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王爷想哪去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叶凝香却在心中暗骂:慕夕泽你到底是不是人,这思维构造和人相比简直差了太多,这种情况下竟还不正经地那她寻开心。
“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害她受了那么多苦。”慕夕泽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忧伤,眼圈和鼻尖似乎也微微泛红。说这话时,慕夕泽还特意朝叶凝香的方向走了两步,那感觉就好像这话是特意对叶凝香讲的一般。
叶凝香心中苦笑,世上从没有一种叫做后悔的药,就算他今日何等愧疚,可终究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这样的仇怎能不报!一时间叶凝香恨意横生,双手紧紧握拳才强忍着幽怨的泪水没有流出。
尽管她的情绪已然在剧烈波动,可是她却冒着可能被慕夕泽发现破绽的风险问道:“王爷既然是真心喜欢先王妃,又为何一纸休书休了她,最后还以谋反一事害得她一家家破人亡?”
“休书是假的。”说完,慕夕泽转过身不再面向叶凝香,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继续说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那其他的事呢?也是假的吗?”叶凝香继续向慕夕泽发问,只是她自己并未注意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发抖到了吐字不清的地步了。
“纵使你拥有掌控天下的权力,可总有些事情是你难以掌控的。”慕夕泽叹了口气,用十分微小的声音说道,只是这声音里似乎夹杂着浓烈的愧疚与无奈。
就算休书是假的,可是听慕夕泽的意思谋害苏府一事却是真的,终究不是她对他的误会,而是事实,慕夕泽谋害她全家一事不是误会而是事实!尽管被严格训练了七年,面对这样的情形,叶凝香还是忍不住落了泪,还是忍不住转身就跑出慕夕泽的居室,在众守卫狐疑的目光中一边跑一边哭泣。
慕夕泽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拿出那个做工精致的桃木匕首。
“太后,我的存在对皇上来说永远都是个威胁。”慕夕泽一边说,一边将匕首递交到太后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不情愿地接过匕首,心中充满了疑问。
慕夕泽握住太后抓着匕首的双手,并未回答她的问话,只是露出一个释怀了一般的微笑,然后猛地将那匕首朝他的心口刺去。
只见那匕首刚一刺透他的衣裳,他的心口周围竟瞬间升起无数金红色的灰烬,就好像他胸间的肌肤被烧着了一般。
太后一脸震惊,拼尽力气挣脱了慕夕泽的双手,将她手中握着的匕首从慕夕泽的肌肤中拔出扔到了一旁。接着太后反手狠狠打了慕夕泽一巴掌,受到桃木匕首的伤害还有太后突如其来的伤害,慕夕泽向后跌跌撞撞退了几步最终还是摔倒在地。
慕夕泽斜靠在衣柜旁,面色苍白如雪,额间还浸着一层虚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虚弱得几乎难以被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若死了,对大家都是件好事,太后又何必救我。”
太后拾起刚刚被自己丢到一旁的匕首,然后十分痛心地看着慕夕泽,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原以为你不是个逃避责任的懦夫,今日一看你也并不与常人有什么不同。这匕首我先替你保管,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得给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太后推开了房门,对着守卫严厉地说道:“你们给我在这里看好了,若是宁王出了什么事,就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请罪吧!”
深夜,大理寺天牢。
宋天翁身着一身宽大肮脏的囚服虚弱地躺在凌乱的枯草上,若不是隐隐瞧见他还隐约喘着气,定会觉得这个前几日还为自己卓越的成绩不可一世的神医已经气绝于此了。
“把牢门打开。”魏询冷冷地朝狱卒说道。
“魏大人,太后吩咐这宋天翁是谋害宁王妃们的重犯,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狱卒瞧着这向来和颜悦色的魏询突然这样阴沉着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怯怯地回答道。
“把牢门打开。”魏询又重复先前的话,只是此时的话语中除了阴冷,还有着浓重的杀意,似乎要是违逆了他的意思,他便会即刻了结了违逆者的性命。
狱卒不敢坚持,用瑟瑟发抖的手从腰间掏出钥匙,颤颤巍巍地递给了魏询,然后低着头,迅速走出牢房。
大概是听到了魏询开锁的声音,宋天翁缓缓睁开了眼,看向魏询,有些自嘲意味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我宋天翁混得还算不赖,到了此等地步竟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看我。”
“宋神医,您放心,再给我两天时间,两日内我一定会救您出去的。”见到宋天翁,魏询的神色复杂,然而却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拯救宋天翁的性命。
“救我?怎么救?你是要违逆太后的意思不成?你好不容易才爬到今日这个位置,为了我这个百岁老人把你辛苦经营的一切全部葬送,不值得。”
魏询突然跪在宋天翁面前,眼角似乎还挂着泪。
“神医是魏询的救命恩人,魏询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挽救神医的性命,况且神医本就不是杀害那四人的凶手,只要我向皇上说明情况,皇上定会治了慕夕泽的罪,然后再将您放出来的。”
宋天翁虚弱地朝魏询摆了摆手,很坦然地说道:“算啦,我已活了整整一百年,够了,真的够了,你回去吧。”
正当这时,天牢内突然闯进一个人来,那人身着黑衣,头戴精致的银灰色面具,那人所经过之处,他周围的狱卒全都无一例外地昏倒在地。
魏询手握成拳,一副拼死一搏的样子,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