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香沉思一会儿道:“太后,据说那些秀女图是被用黑墨玷污的,可否让奴婢瞧瞧?”
太后倒也没有难为她,传了个小宫女将那些个被玷污的秀女图一一抻展开摆在叶凝香面前。叶凝香仔细端详一会儿,然后还使劲儿闻了闻那黑墨的味道,然后莞尔一笑,好似如释重负了一般。
随后,叶凝香恭敬地说道:“皇上,奴婢有了可以脱罪的证据。”说完,还胸有成竹地看了看梅昭仪。
“皇上,这用来玷污秀女图的墨汁并非平常墨汁,这墨已经在这图上将近三天了,可是依然有种十分独特的清香。”
听到叶凝香这样讲,一直十分紧张的慕景沅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然后关切地走到叶凝香身边,拾起一张秀女图十分卖力地闻了起来。
“嗯,不错,这墨的味道果真有所不同。却又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是我却一时之间想不出在哪儿闻到过了。”
“皇上,奴婢听说离国有种墨称作麒麟墨,堪称墨中极品,在制作过程中特意加上少许兰花花粉,是以书写后可令墨香永驻。”
“这麒麟墨数量稀少,就是皇宫之中也并不多见。”说到此处,慕景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很严厉地朝梅昭仪问道:“你册封之日,朕是不是曾送给你许多麒麟墨?”
听到皇上这样问,梅昭仪顿时脸吓得煞白,强装镇定地回答:“皇上,您是赠了臣妾许多麒麟墨,可那也不能证明是臣妾玷污了那些秀女图啊!”梅昭仪一边说一边哭,后来连说话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
慕景沅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显露慈悲,当即下了旨,派人搜查皇宫所有居所,看看还有那些居所之中还有麒麟墨。
而此时的梅昭仪虽说并未亲自承认罪责,可是那双泪眼始终瞪得老大,攥着手绢的双手无法控制地发抖。慕景沅瞧在眼里,大概了解了真相,于是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狠狠瞪了梅昭仪一眼,一甩衣袖重新回到了座位。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侍卫们纷纷归来,回报说除了梅昭仪的宫殿,并未在别处寻到任何麒麟墨。
听到这话,梅昭仪再也坚持不下去,跪着爬到慕景沅脚下,一边使劲儿磕头,一边大呼求饶,“皇上,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饶命!”原本秀美的脸庞此刻已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早已丧失了本来的面目。
谁料那慕景沅竟是半点情义也没讲,就连此案的细节他也没有详细过问,当即就做了宣判,“梅昭仪祸乱宫闱,欺瞒国君,即刻押入天牢,判处鞭刑。”
之后,慕景沅看了看叶凝香,然后狡猾一笑道:“就由叶凝香监管行刑,即刻行刑。”
听到这样的宣判,梅昭仪早已瘫软得半点都不能移动,任由侍卫粗鲁地架出了宫外。
虽说是即刻行刑,可是真正到了叶凝香监督行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牢之中原本昏暗,再加上夜晚来临,尽管已经点了几根蜡烛,可是周围的一切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举几个火把过来,然后再加些蜡烛。”叶凝香吩咐道。
这样,天牢之内才变得明亮起来。只见梅昭仪身着白色单薄的里衣,紧紧被绑在了刑架上,才过了半日,整个人都像虚脱了般,不仅失了精神,似乎连意识都有些不清了。
不过见到叶凝香到来,梅昭仪竟像回光返照般突然来了精神,双眼瞪得溜圆,大喊道:“叶凝香,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叶凝香冷哼一声,然后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话语中竟带着散漫之意,“好啊,那你就在黄泉路上慢慢等我,可别走快了,我估摸着我还得在活个七八十年呢!”
听到叶凝香这样讲,梅昭仪就像疯了一般开始剧烈挣扎,连刑架都被她的力量弄得有些发晃。
叶凝香看她反应如此强烈,流露出惋惜之色,“其实你落得今日这个结局又能怪得了谁呢,还不是你自己多行不义。”随后叶凝香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来人啊,行刑!”
其实直到行刑二字说出之时,叶凝香都不知道所谓的鞭刑究竟是个什么刑罚,还以为就是用皮鞭不停抽打犯人的身体直到犯人疼死呢。她的心中还曾怀疑这得需要抽打多少下皮鞭才能把人活活打死啊,这犯人还没被打死,倒先给行刑者累死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将叶凝香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行刑的鞭子并非正常的皮鞭,而是叶凝香从未见过的鞭子。那鞭子大概有四尺长,比正常的皮鞭粗了三倍,最是不同的便是皮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铁钩,每打一鞭下去,这些铁钩便会牢牢勾住犯人的血肉然后随着鞭子的移动,生生将那血肉撕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