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2 / 2)

承儿又开心了起来,“嗯嗯,我喜欢新家!”

还没搬走,他就雀跃地不行,围着钟璃问东问西,“两天是多久呢,很快很快吗?”

钟璃弯了弯唇,“对呀,很快,如果能提前收拾好行李,咱们就提前搬过去。”

“哇,那我也去帮忙!”

钟璃没阻止,“去吧,可以收拾一下你的小玩意。”

“嗯嗯。”

跟他说完,钟璃就去了养心堂。顾知雅他们负荆请罪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北侯府,唯有老太太那儿,什么都不知道,裴邢特意叮嘱过她院中的丫鬟婆子,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自然没人敢议论什么。

钟璃来到养心堂时,小玫等丫鬟却是忍不住偷瞄了她好几眼,显然也得知了此事,不过她们并未多问什么,神色如常地将她迎了进去。

老太太笑道:“早上才请过安,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钟璃没有拐弯抹角,径直跪了下来,正色道:“我想求祖母答应我一件事。”

老太太有些惊讶,连忙伸手去扶她,“你先起来再说。”

钟璃摇了摇头,没有起身,“这件事非同小可,祖母就让我这么说吧,这样我心中也好受一点。”

老太太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你说吧。”

“我想带承儿离开侯府。”

她话音落下后,老太太不由踉跄了一步,张嬷嬷连忙扶住了她,她才没跌坐在榻上。

钟璃磕了个头,“望祖母成全。”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静静审视着她,眸中都有些惊异不定,半晌,她才道:“璃丫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她这话一出,钟璃悚然一惊,震惊地抬起了头。

瞧见她的神情,老太太紧紧攥住了钟璃的手臂,喃喃道:“是知雅对不对?是她对承儿下的手,也是她想刺杀你?所以你才想离开?”

钟璃只觉得震惊又荒谬,她声音都不由大了一分,“您知道承儿出事并非意外?”

老太太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咄咄逼人,她愧疚地闭上了眼睛,张嬷嬷连忙屏退了丫鬟,替老太太解释道:“不,主子并不知道,是老奴,曾瞧见她身边的妈妈悄悄见了承儿身边的丫鬟,正是那个从假山跳下来的丫鬟,老奴怕其中有隐情,告诉了老太太,可惜当时并未查出什么。”

虽然没能查出来,怀疑的种子却已埋下,老太太没有证据,自然不敢胡说,这些年,她备受煎熬,如今顾知雅一回府,钟璃又遇到了刺杀,她这才怀疑这事,同样是顾知雅做的。

钟璃闻言,神情有些复杂,当初母亲同样没查出什么,张嬷嬷的话,她自然相信,实际上,她心中也清楚,这次她之所以能顺利找到证据,多亏了裴邢。

若非有锦衣卫帮忙,她就算再查半年,也未必能寻到实质证据,毕竟天涯海角地寻找一个人并非易事。

钟璃逐渐冷静了下来,道:“带承儿离开,不仅仅是因为镇北侯府不安全,更因为他不开心,随便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嚼舌根的丫鬟,他甚至不敢出门。”

老太太眼眶有些发红,她眼睛闭了又闭,对承儿的心疼终究是战胜了一切,“侯爷同意吗?”

钟璃出来时,已是两刻钟后,今日的天气较为晴朗,阳光下,茂盛的枝叶,随风舞动着,不远处的天空上,能瞧见一个黑色的雄鹰风筝。

钟璃一步步回了摘星阁,脚步从未有过的轻松。

镇北侯那边动作很快,下午,他便送来了住宅的房契,以及铺子和庄子的地契,并两千两银子,这是事先说好的,至此,钟璃名下有了两个庄子,八间铺子。这是顾霖的赔偿,也是镇北侯分给顾霖的家业。

承儿的家产本该等到他及冠再给他,考虑到养孩子很耗钱,镇北侯将承儿的东西,交给了钟璃。分给承儿的是两个庄子,十间店铺。

钟璃没有拒绝,这本是承儿应得的。

将承儿的铺子交给钟璃后,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他虽家大业大,家业分为两个儿子后,剩下的所剩无几,为了凑这一万两银子,特意卖了私宅。

他低声道:“当初顾知雅成亲时,我给了一万两银子的嫁妆,这是给你的嫁妆,你且收着。”

钟璃怔了一下,她一直清楚,镇北侯并不喜欢她。她只是继女,她的存在,不啻于在告诉镇北侯,母亲并不完全属于他。

钟璃没料到,他竟也会给她准备嫁妆,她愣了愣,随即果断地摇头,“不必,母亲给我留的有嫁妆,这几年侯爷能给我一个栖身之所,我已很感激,这些钱我不会要,你拿走吧。”

她拒绝得很干脆。

镇北侯神情有些讪讪的,他自然清楚,钟氏名下仅有两间铺子,那些哪够当嫁妆。

钟璃直接下了逐客令,“若无旁的事,侯爷就回去吧,我还要收拾行李,就不招待你了。”

镇北侯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二太太也亲自过来了一趟,同样给了承儿两个庄子,十个铺子。

二太太神情有些疲倦,并未久坐,钟璃亲自将她送出了摘星阁。

她礼数周道,并未因为顾知晴做的那些事,迁怒于他们,二太太愈发有些羞愧,离开前,又抓住了钟璃的手,郑重道:“是二婶对不住你,竟是没早点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待你搬走后,若遇到不顺心的,尽管来找二婶,但凡是二婶能帮忙的,二婶绝不会推辞。”

钟璃摇头,也正色道:“二婶不必如此,你若心中有愧,管教好她就行。”

将周氏送走后,钟璃才放松下来。

她对秋月道:“你寻几个丫鬟去新府邸打扫一下吧,后日咱们就搬过去。”

秋月含笑应了下来。

钟璃实在有些累,丫鬟们退下后,她便斜靠在了榻上,她不知是何时睡着的,被丫鬟喊醒时,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秋月道:“主子先起来用点晚膳吧,吃完,可以好好睡。”

钟璃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太阳不知不觉落了山,天逐渐黑了下来,朦朦胧胧中,可以瞧见院中,五彩缤纷的花朵,正懒洋洋舒展着筋骨。

微风钻进了窗户内,有一片树叶打着卷飘进了室内,钟璃的目光落在了绿叶上,唇边不自觉荡起一抹笑。

“新府邸打扫的怎么样?”

秋月笑道:“原本就很干净,丫鬟们又收拾了一下,已经全收拾妥当了,明日可以陆续将东西搬过去,不耽误主子后日入住。”

提起新府邸,秋月有说不完的话,“您是不知道,府邸有多雅致,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古松老杉,步步皆成景,还有一片桃林,再过几日,桃花就该盛开了,等到夏季,小少爷可以摘桃子吃。我算是明白,它为何比市场价贵一千两了,单冲这景色就觉得值。”

夏荷笑道:“可不止景色美,里面还有许多奇花异草,府邸里有一片面积很大很大的花圃,里面种了不少芍药、牡丹,还有墨兰,每一种花都养得极好。”

秋月兴奋道:“还有呢,花圃旁的假山下,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干净,叮咚作响,还有鱼儿在里面畅游,小少爷肯定喜欢。”

只听她们描述,钟璃都对新府邸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喜爱,“看来贵有贵的妙处。”

“可不是奴婢夸大,比镇北侯府还要漂亮呢。”

镇北侯府景色虽不错,却不会特意将银子砸在景色上,富商们则不同,他们越是有钱,越追求视觉享受,园子也往往异常壮丽。

钟璃笑道:“若明日能收拾妥当,明日搬走也行。”

秋月和夏荷异口同声道:“奴婢等会儿就去收拾。”

两人说完,皆忍不住笑了。

钟璃也忍不住失笑摇头,心情更明媚了几分,晚上沐浴时,她都忍不住多泡了会儿,这次泡澡不单单是为了解乏,更是为了享受,她泡到一半时,却突然察觉到一道火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秋月和夏荷一直轮流守在她门口,除了裴邢,她们不可能放旁人进来。钟璃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时,不出意外地对上了裴邢漆黑的眸。

裴邢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少女一头乌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有一部分沉在水中,雪白的小脸,被水汽蒸得粉粉嫩嫩的,因为他的注视,双颊上不自觉蔓上一丝红晕,再往下是圆润可爱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连绵起伏的美景则埋在水中。

钟璃脸颊绯红,下意识将身体往下沉了沉,没入了玫瑰花瓣中,她唇瓣动了动,才小声道:“三、三叔,你怎么来这么早呀?”

裴邢原本斜靠在衣柜上,见她总算发现了他,他站直身体,抬脚朝少女走了过来,“不能早来?”

钟璃是怕旁的丫鬟瞧见他,想到今日的事,因为有他帮忙,才如此顺利,钟璃摇了摇头。

“三叔去室内等我吧?我这就好。”

裴邢站着没动,只静静望着她,“我也没沐浴。”

瞧出他什么意思后,钟璃有些心慌,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会很快,三叔且等等,好不好?”

裴邢卷起了她打在肩头的长发,唇角微微勾了勾,笑得邪气而慵懒,“如果我不想等呢?辛辛苦苦帮了你这么大个忙,连伺候三叔都不成?”

钟璃心中重重一跳,她早猜到了他会提要求,却没料到会是这个,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半晌,她才小声道:“浴桶太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说着就解开了外袍,将衣服搭在了衣架上。

钟璃心跳不由快了一分,根本不敢看他,她眼睫轻轻颤了颤,忍不住咬住了唇,片刻后,他就抬腿迈了进来,浴桶虽不算小,却也没多大,他一进来,空间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浴桶内的水,也溢出一些,火红色的玫瑰花瓣,流出一部分,落在了石板上。

为了不显得那么拥挤,在她对面坐下时,他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少女调转了一个方向。

被他搁在腿上时,钟璃娇小的身体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下一刻,男人就将下巴搁在了她肩头,吮走了她脖颈上的水珠。

他的唇舌似带着魔力,带来阵阵酥麻,钟璃身体不由紧绷了起来,心跳快得几乎招架不住。

她耳根红得厉害,就猜他口中的伺候,根本不是那么单纯,他的吻逐渐上移,含住了她小巧白皙的耳垂。

他的手段又高明了一些,再不像之前,只贪图欺负她,多了许多耐心,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耳朵上。

钟璃有些受不了这般温柔的他,被他反反复复亲吻时,她的脚背都不由蜷缩了起来,倒宁可他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懂,起码,她不用这么心慌。

钟璃心跳快得险些脱离掌控,她实在有些受不住,忍不住侧了一下身体,雪白的右臂勾住了他的脖颈,自暴自弃道:“三叔不是说过,本不是情人,何必装温柔,你这是作甚?”

她的话,让裴邢不由一怔,他确实说过这话,当时,其实是为了敲打她,想让她乖一些,自打技术突飞猛进后,他却体会到了,另一种享受,温柔有温柔的妙处。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舔了舔她的唇,依然温柔得不像话,“怎么?受不住了?”

钟璃心脏一阵收紧,脸颊红得几乎滴血,连忙反驳,“你、你胡说什么?”

少女水眸里荡着嗔意,又娇又媚,此刻的模样,实在太美,裴邢呼吸都不由乱了一分。

他收紧了手臂,低头轻啄着她的唇,“那是怎样?怕喜欢上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