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含着满腔心思,情绪也不佳,压根就没有心思动筷子,此时只是寥寥草草吃了几口罢了。
听到宁浅予的话,赶紧起身,道:“回长姐,我吃饱了。”
“那正好,我也吃饱了,你陪我去后屋暖房,看看我的席阳菊开了没有。”宁浅予淡淡的朝其他人道:“你们先吃着,不必拘谨。”
“立夏,你们在着好好的照顾宁老爷几人。”
宁姝巴不得赶紧逃离这儿,上前扶着宁浅予的手,道:“是。”
宁浅予的手搭在宁姝的腕子上,一直到花房,她也没出声。
宁姝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宁浅予,也不敢说话。
花房中很暖和,里面的菊花开的很好,一进门就是一股子花香扑面而来。
“你很紧张?”宁浅予停下脚步,手从宁姝腕子上挪开,道。
宁姝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道:“回长姐的话,没有……”
“你说谎了。”宁浅予盯着宁姝,一脸的了然:“刚才明显的能感受到你在发抖,长姐就这般可怕?”
“不是……”宁姝头更低,连声音也是闷闷的:“我不是怕长姐,而是……”
后面的话,她没接着说。
她不说,宁浅予也不勉强,而是道:“既然是来看花的,抬起头来吧,不要辜负这大好的美色。”
“是。”宁姝怯怯的应了一声,这才抬头,神情茫然的看着那些菊花。
……
而另一边的饭桌。
宁浅予刚带着宁姝离开,秦依依就忍不住,低声怒道:“老爷,你当真就不管姝儿了?”
“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没听到吗?”宁长远瞥了立春几人一眼,道。
“之前皇后娘娘看上的人选,你却嫌弃人家的出身,嫌弃这,嫌弃那,现在那人都是状元,前途无量!”
“本来就是!”秦依依嘟囔道:“之前他不过是个小知州的儿子,秀才而已,寒酸之像,怎么配得上我们姝儿。”
“再说,那时候谁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会成为状元!”
“哼。”宁长远冷哼一声,道:“皇后娘娘倒是知道,曾经说过这位公子前景光明,你私下怎么说的?”
“我要是记得不错,你还埋怨皇后娘娘,说什么大把的富家子第不给牵线,找个寒酸公子埋汰你。”
秦依依皱了皱眉,道:“皇后娘娘本来就偏心,什么都给了念姨娘和宁浪,后来大少爷回来,好东西都是给了大少爷。”
“就剩下些边边角角,才给宁姝……”
“胡言乱语!”宁长远沉声道:“皇后娘娘给浪儿什么,也给了宁姝什么。”
“你今日在皇宫,休要出言不逊,惹恼了娘娘,我可保不住你!”
“我不是要惹她。”秦依依不满的道:“我只是想你开口,让皇后娘娘给宁姝找个好人家。”
“这是我能开口的就行的?”宁长远重重的放下筷子:“我有多大的脸,能使唤的了皇后娘娘?”
“你呀,也收起那些小心思,若不是你这几年挑三拣四,不是嫌弃人家的出身,就是嫌弃人家的人品。”
“姝儿也不至于都十六岁,还没嫁出去。”
“而且你将锦都一大半的媒人都得罪了,要不是皇后娘娘的面子,谁愿意接你的活儿!”
秦依依满是委屈:“我是挑剔了些,不过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你们宁府!”
“姝儿嫁得好,还是不宁府沾光,难道我们秦家还有多风光不成!”
安乐实在是听不下去,喝了口茶,幽幽的道:“难道二夫人现在还在嫌弃宁府不够有本事?”
“我宁府的生意占据锦都一半的生意,财力和王家不相上下,谁都要高看宁府一眼。”
“更何况,宁府有皇后娘娘,足以光大门楣,宁姝不管嫁给谁,难道还比得过皇后娘娘尊贵?”
“说到底,还是二夫人你的心思太多,只想着能有自己的势力。”
“你!”二夫人的心思被直接揭开,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意,却又不敢顶嘴,只能弱弱的道:“我可不是这样想的。”
“你要是不这样想,宁姝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性子。”安乐冷笑一声,没再搭理秦依依。
秦依依一脸郁闷,看着脸色黑沉的宁长远,越想越是生气,将筷子一摔,生着闷气。
桌上的氛围不好,宁浪和念姨娘也放下筷子,谁也吃不进去。
立春瞧着有些尴尬,赶紧张罗着众人去偏殿小坐。
暖房中,宁浅予侍弄着花草,宁姝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