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冷笑了一声:“不是朕和皇后确定处置裴青梅,而是裴青梅,她已经犯了大事!”
“皇后肚子里的,不论男女,都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嫡子!”
“她现在还只是您身边一个伺候的人,就敢对着皇嫡子下手,将来胆子大了,岂不是仗着她父母的那点儿功勋,敢直接要了朕的皇位!”
太皇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司徒森的话:“罢了罢了,哀家说不过你。”
“这件事,毕竟是青梅有错在先,哀家不能帮她开罪,你们随便吧!”
说完,太皇太后就朝外走去。
裴青梅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寄托在太皇太后身上,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爽快的认错,还会接着狡辩,死不承认。
如今太皇太后弃之不顾,就等于是将她推入深渊!
裴青梅一下子着急起来:“太皇太后,您不管臣女了吗?臣女的的确确是一时糊涂!”
太皇太后已经走到隔断边上,闻言回头,盯着裴青梅,道:“皇帝说的对,你要害的是皇嗣。”
“即便是哀家心里再疼你,这件事哀家也插不进去手了!”
“你好好的认错,保不齐皇帝会从轻处罚!”
太皇太后的声音满是疲惫,说完之后,再也不看涕泪横流的裴青梅,在姜嬷嬷的搀扶下,朝外走去。
出了门,太皇太后就长叹了一声。
姜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太皇太后,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凤和宫几个大字,低声道:“您……当真不管裴小姐了?”
“那封她为郡主的诏书,礼部已经拟好了,就等着放出去,闹上这一出……”
“你去和礼部说,封赏的一切,诏书也好,物件也罢,全部撤回。”太皇太后拄着拐杖,继续朝前走。
“哀家以为,她能代替朝阳继续陪着哀家,但她的性子深沉,和朝阳判若两人。”
“今儿闹得这一出,她能活下来,改过自新,以后哀家还愿意瞧在她最近伺候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
姜嬷嬷只能道:“裴小姐是个明白人,想必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太皇太后走了之后,凤和宫的前殿,气氛更是凝重。
裴青梅不断小声哭着。
这一次,她是打心眼里害怕,毕竟谋害皇嗣,可不是轻易能逃脱罪名的。
司徒森冷眼瞥了地上的裴青梅,转向皇后:“你瞧着怎么处置?”
“太皇太后将裴小姐看的极重呢。”宁浅予冷笑一声,道:“太皇太后这一走,将处置权交在你我手中,就是想我们能念在太皇太后的面上,饶了她一命。”
“那……”司徒森顿了顿,道:“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宁浅予朝离得最近的茯苓伸出手。
茯苓赶紧伸手将她扶起来。
宁浅予站稳之后,挺着肚子走了两转:“我向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尤其是对着想对想害我的人,我定要加倍的还回来,皇上不是早就见过,我是怎么对付宁泽几人的?”
“我明白了。”司徒森凝神,朝外道:“来人,将裴青梅拖出去杖毙!”
“等一下。”宁浅予叫住司徒森:“这般不明不白的杖毙,岂不是太便宜裴青梅了?”
“之前我说的,可并不是假话,要不是我发现汤圆不对劲,而汤圆也将事情全部招供!”
“保不齐以后我还要受什么算计!”
“所以皇上,将裴青梅交给刑部吧,连同这几个婢子,还有证物一起!”
“免得将来被人抓住这件事,说是皇上和我联合想害死个先烈遗孤。”
司徒森顿时明白:“皇后说的也是,罪名什么的,也都公布吧,叫北平王去守着审查。”
“是。”江湖拱手道。
裴青梅彻底慌了神,高声尖叫着:“臣女错了,真的错了!求皇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了臣女!”
“臣女保证今后离开皇宫,离您远远的。”
“晚了。”宁浅予看着声嘶力竭的裴青梅,道:“你若是只想害本宫,本宫说不准会饶了你。”
“可你居然打哀家孩子的主意,作为一个母亲,本宫是绝对不允许,也不会原谅的!”
“江湖,拖下去吧,顺便,派人去安东侯府报信,也将这消息传出去。”
“是。”江湖领命离开。
司徒森走到宁浅予身边,轻轻的搂住她依旧瘦弱的肩膀。
“皇上是不是觉得我的决定过于狠了些?”宁浅予轻轻的靠着司徒森,喃喃道。
“你说的对。”司徒森另一只手,轻轻牵起宁浅予的小手,道:“任何敢打咱们孩子主意的人,都不该被原谅。”
“在我心里,敢打你主意的,我亦是不会轻饶!”
他的手,一如往常的温暖。
也一如既往的叫人安心。
她知道,他的话定然都会实现——之前他是竹公子也好,是司徒森也好,都将她护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