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出去之后，随即去了潜龙殿。

司徒森坐在案前，对着一桌子的奏折没有抬头：“怎么样？”

“回王爷。”江湖低声道：“和您想的一样，果然是姜皇贵妃派来的人，问了洪美人一些话，想着要杀人灭口。”

因为还未正式行册封大典，故而还是得称为王爷，不能称作皇上。

“嗯。”司徒森合上奏折，道：“离先皇下葬的日子，还有三日，三日后，一举将姜思雨等有关的人，全部了结。”

虽然眼下他还没正式登基，却已然有了皇上该有的威严气度，

江湖顿了顿，壮着胆子拱手道：“可……只有侍卫和洪美人做证，并不充分，没法子将姜皇贵妃定罪。”

“反而怕被姜皇贵妃反咬一口，说您……刚登基就要扫平障碍，落下个残暴的名声。”

“若是再多加一条派人刺杀皇储呢？”司徒森幽幽一笑：“潜伏在前线回锦都必经的昌平镇上的杀手可不少。”

“一条罪名不致死，三四条呢，慢慢找，总会有的！”

“是……”江湖完全明白了，低头道：“属下定会办妥。”

江湖出去之后，司徒森盯着案上的奏折，响起皇上的话，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这皇位，一开始注定坐的不安稳……

潜龙殿的烛火，一直亮到后半夜，才熄灭。

贤荣亲王府碧荷苑的灯火，却是燃了一夜。

茯苓进来看了好几次，宁浅予都像是雕塑一般，坐在桌前，未曾动弹。

“王妃。”茯苓实在是忍不住，劝道：“王爷进宫，事情繁忙，今儿定又是不会回来，您还怀着身孕，别等了。”

宁浅予腿坐的有些发麻，好一会，才起身，道：“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也没等，只是睡不着。”

“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但愿王爷登位一切顺利。”

……

同样亮灯未眠的，还有姜思雨。

她派出去杀洪美人的杀手，直到天将亮了，还没回来复命。

“娘娘。”嬷嬷看着紧张难以入眠的姜思雨，道：“您别担心，那暗卫是高手，又是死士，就算是被抓，也不会将您供出来的。”

“不行。”姜思雨起身，道：“本宫不能坐以待毙，是本宫最开始的主意，就打错了。”

“自发现不对劲的那时，本宫就该直接去太后宫中，将一切猜疑告诉太后，而不是找洪美人！”

“可事情已经发生，坏不到哪里去。”嬷嬷叹了一声：“您早些睡，贤荣亲王登基后，您和四皇子自请去封地。”

“这新皇登基，要的就是好名声，您此时的请求，贤荣亲王顾着名声也要答应。”

姜思雨苦笑了一声，道：“只怕是来不及了，昌平镇的杀手，也没回来复命。”

“以司徒森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本宫和四皇子的。”

嬷嬷亦是不知道该如何：“这样说来，面前的是死局……”

“不！”姜思雨决定破釜沉舟：“还有一个法子，也是最后的法子，本宫必须搏一搏！”

天刚亮，姜思雨便脱簪戴罪，跪在太后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