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脚步慢下来,没有看司徒森:“王爷,今日我要去诚医馆,晚上才会回去,只怕是不能和王爷同乘一个马车了。”
司徒森看着宁浅予姣好的侧脸,言语中带着些失落:“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浅予抬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司徒森那张熟悉无比的脸,道:“王爷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绝对没有。”司徒森毫不犹豫道。
“那就行了,既然我们和从前一样,又有什么误会可言?”宁浅予帮司徒森抚肩上衣襟上的皱褶,道:“是王爷多心了。”
司徒森没有接着问下去。
她这样说,要么就是她不想说,逼问也没有用。
他想了想,还是伸手牵起宁浅予的手:“玉玑子的事情,还没完全的结束,你现在单独露面,只怕是危险。”
“诚医馆那边有唐兴,有什么事,请他去王府。”
宁浅予苦笑了一声:“若是预言的事情,一日不平,我岂不是一辈子要呆在王府。”
“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司徒森察觉到她的手逐渐冰凉,没再阻拦,只道:“那你自己万事小心。”
之后,哪怕是牵着手,直到宫门口,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
坐上马车的那一霎,宁浅予终究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皇上病着,今日并没上朝,司徒森一身浅玉白的长衫,外边是鸦青色的斗篷,笔直的站在马车边上,端的是身长林立。
一缕阳光透过马车顶的横梁,洒了一半在他脸上。
他的情绪半隐在阳光和阴影里,根本看不清楚。
但,宁浅予能明显的察觉到,他的眼神,也正落在她的身上。
宁浅予心中微动,接着手上的动作,掀开车帘坐进去。
纤手放下帘子的那一瞬间,也将司徒森复杂的眼神挡在外边。
马车朝诚医馆,和司徒森准备回王府的马车,背道而驰。
一直到走出去好远,司徒森依旧是定定的,瞧着宁浅予远去的马车,哪怕她的马车,早就消失不见。
虽然出了暖阳,但外头的风还是很大,司徒森站那一动不动,被吹的浑身冰凉。
他总觉着,背道而驰的马车,就好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以后。
直到鱼跃惴惴不安的道:“王爷,风大,这节骨眼上,冻病就不好了,还是先回去吧。”
司徒森这才收回眼神,道:“回去吧。”
宁浅予已经走了很远,茯苓伸出头,朝外看了一眼,道:“王爷现在还在原地瞧着咱们呢,王妃和王爷之间,怎么像是生分了?”
宁浅予没有回答,双手陡然收紧,紧紧的捏着衣裳的衣角。
她心里想着那封信,还有皇上的一席话。
那封信,是谁送来的不知道,但目的,绝对不单纯。
要的,怕就是让她和司徒森离心!
一想到玉魅和皇上之间,就因为一点误会,隔了山海,再也回不去当年,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先不论那封信的真假,就论眼下的情况,不正是朝着离心的结果在发展?
想到这,宁浅予心里悚然一惊。
她派虎刺去查,若是司徒森知道她这样不信任,只怕两人之间,也要生出些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