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宁浅予才走了没两步,宁长远又在后边叫了一声:“你,你想如何?”
“很简单。”宁浅予停住,却没有回头:“孙家恶意竞争,惹出这样大的乱子,就算是你有滔天的权势,也摆平不了,更何况,右相也应该是得到消息,孙景军几日后要被处斩。”
“而孙家还有一些人要养活,恰逢宁泽考取不了功名,而且弄虚作假失了信誉,将来也无法参加考试,他认识的人多脉广,何不将孙家的烂摊子接下来,转行经商?”
这……
宁长远低下头,思索着利害关系:“孙家经此事,不仅将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么些年的银子给败的精光,还欠了大几百万两银子的外债,宁泽接下来,也是擦屁股的活。”
宁浅予知道他动摇了,依旧是清冷的站着:“事情都有两面性,虽然是擦屁股,可宁泽出面,主动承担债务,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看到宁泽的敢于担当和诚信做人,将来也会放心和他交易。”
她说完,稍作停顿,才接着道:“再说,我是瞧不上宁家有些人的作风,但骨子里的宁家血脉抹不去,自然,宁家的人,我会帮衬的。”
宁长远的眉头紧皱,不置可否,良久,才道:“这件事,你容我在想想,还有,老太君那边,已经好的差不多,明日就会派人接回来养着,以后你不要擅自将她送出去。”
宁浅予这才回过头,道:“祖母是你的亲娘,相爷要接回来,我无权利阻拦,不过,要是祖母再被人算计,管他是谁,我头一个不放过!”
宁长远面色微变,转头进了院子,没理会宁浅予话里的威胁。
立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低声道:“相府乱七八糟,这会将老太君接回来,只怕是不怀好意。”
“哼。”宁浅予望着空荡荡的前厅,道:“病重的时候不闻不问,现在将其接回来,不过是想和平远侯府套近乎,还有祖母这些年的私钱,相爷这算盘,还真是打的响亮。”
“宁府的人这样对您,您还帮着出主意?”立春打抱不平道:“相爷对您和对二小姐,奴婢看着都不公平。”
“二夫人说的对,宁府还是宁府,就算我要对付倩香园的人,毕竟宁家是我的根。”宁浅予的眼眸,稍稍垂下:“宁家的列祖列宗没错,怎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家凋亡。”
还有一层原因,她没有对着立春说。
不将孙家的烂摊子给宁泽,怎么轻松的将他弄死呢?
更何况,她不这样建议,到头来,肯定也有人这样提议,还不如她顺水推舟,使他们放松警惕。
网撒出去这么久,是时候往回收紧了。
另一边,宁以月,也守在宁长远的书房内等着他。
宁长远这几日脸颊都凹陷下去,下巴一片青白的胡茬,精神都低了一截。
“月儿。”宁长远推开门,见到最疼爱的女儿,声音带着疲惫:“这么晚,你还没睡?”
“父亲,您瘦了不少,可要注意身体啊!”宁以月手中端着刚熬好的参汤,声音温温柔柔,甚是体贴:“最近几日,女儿也在忙着,未曾注意到父亲的身子,父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