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的眼神意味不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道:“我记得,竹公子也说过,你说多事之秋,武功尽失,反而是好事,怎么突然变了?”
“事情在慢慢的在偏离预定的轨道。”宁浅予慢条斯理道:“说那话之前,司徒逸还没有联合宁家的想法,说明他打算按兵不动,继续扮猪吃老虎。”
“可他今日之举,犹如司马昭之心,如此高调,并不是他的作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有了别的打算。”
司徒森也觉得不大对劲,道:“什么?”
宁浅予微微挑起眉头,笑容里,夹杂着几分嘲讽:“王爷刚才分析的不错,司徒逸为人谨慎,宁家置身于淤泥,他没必要搅合进去,但若是换个角度呢?”
“换个角度?”司徒森剑眉轻拧,稍稍一顿,便猜到她话里的意思:“若是从皇上那边看,宁家外戚一团糟,可宁长远的才能还是有用武之地,不得不拿他和江淮相互牵制。”
“而江淮有意于和六皇子司徒君联姻,那父皇,极有可能也会同意司徒逸和宁家。”
宁浅予酒窝浅笑,嘴角的嘲讽更浓:“王爷猜的正是,宁家翻不起浪,就算是有狼子野心,也没法子,加上司徒逸本就表现的不争不抢,皇上更加会掉以轻心。”
“这也正是司徒逸的好机会。”司徒森接过话,道:“所以他今日,才表现得极度关切宁二小姐。”
宁浅予轻轻点头:“王爷武功在,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威胁,但就算是武功尽失,有些人,也未必肯放过你。”
司徒森的长手,轻轻抚上脸上的疤痕,话里行间,带着怅然:“那些人设下重重埋伏,否则,哪能将我重伤。”
“伤你的幕后主使,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只要你伤好了。”宁浅予意味深长道:“他们肯定还会接着动手。”
“你这是像让我拿自己做诱饵。”司徒森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古人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宁浅予也跟着轻轻笑起来,露出一对大大的酒窝,显得整个人更加娇美明艳,却又带着俏皮:“古人还有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七贤王应该是懂这道理的。”
“就算是如此,你现在必须要回到宁府,肃清门庭,哪里有空给我医治?”司徒森面色古怪。
“这样,我每三日去王府住几日,你看如何?”宁浅予拧着眉心,想了想道:“祖母还病着,宁府的情况,我不能不管。”
“这样吧,明日,你先给把脉再说。”司徒森模棱两可,本以为就此打住,却又换了话题:“你对宁以月有恨意,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对于司徒逸,也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有吗?”宁浅予半真半假,朝司徒森凑近了些,压低的语气极为阴森,面上更是恐怖:“若是我说,我来自修罗地狱,他们上辈子欠我数十条命,今生我要全部拿回来呢?”
宁浅予凑得很近,司徒森都能闻到那股,她独有的幽香,和在白马洲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耳根微红:“若真如此,我们好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帮你取回来。”
“那就多谢七贤王了。”宁浅予恹恹的收起表情,心里很复杂。
没想到,还是和司徒森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