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冷不丁被波及，面上惊愕，一双眼睛尽是无辜的神色，带着一丝怯懦：“我，我也不知道还有这规矩，衣裳是大夫人送给我，打算今儿穿的，立夏都给熨好了。”

“霞儿妹妹见了说喜欢，又说以月妹妹送了见面礼给她，我才忍痛割爱。”

“你胡说！”宁霞这下也明白，她给宁以月消灾了，但又不好说是大夫人，只能一口咬定宁浅予：“你明里暗里说自己没衣裳，没首饰，今儿你穿的戴的，昨晚怎么没见到？”

“分明就是在我嘲讽你之后，你借机报复，害我出丑被骂！”

“堂小姐，这件事……”云嬷嬷见状，忍不住出声。

宁霞着急着辩解，不爽的打断道：“主子说话，哪有你做奴才插嘴的份！”

云嬷嬷跟着老太君几十载，早就和老太君亲厚如姐妹，宁长远都不敢随意责骂，一个外来的小丫头，竟当众呵斥她，这相当于当众打老太君的脸！

云嬷嬷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下来，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老太君却是不干了，怒极反笑，额间却有隐隐的青筋暴起：“云嬷嬷是我的人，怎么，你现在不得了，谁都敢呵斥，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借着骂云嬷嬷，来指桑骂槐？”

“霞儿不敢。”钱玉娥赶紧拉着宁霞跪下，道：“老太君，霞儿也是急于辩解，情急之中的无心之失，请老太君和云嬷嬷原谅霞儿。”

“我是奴才，主子说奴才是理所应当，担不起你们的赔礼道歉。”云嬷嬷红着眼，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人。

宁长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并跪下，道：“云嬷嬷，这事，过后我再好好的给您赔礼，不过眼下，霞儿穿这一身，也是我这做父亲的，没有注意，及时加以阻止，请老太君息怒。”

宁凯一夜未回，到现在音讯全无，宁长寿从昨晚，就一直操心宁凯的事，出门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哪里有心思管这女儿。

“老太君，这衣裳是大小姐的，要说大小姐没有存别的心思，我可不信。”钱玉娥不能说出孙倩如，就只能不停地拉宁浅予下水。

“是霞妹妹昨晚说好看，我才送给她的，衣裳是大夫人送来的，难不成，二婶的意思，是大夫人想要害我出丑？”宁浅予依旧是怯怯的样子，眼底却有一闪而逝的精光。

昨晚上宁霞看上那套衣裳，她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局面。

“浅予，这话就不对了。”孙倩如见老太君考究的眼神，不停的打量她，赶紧道：“我送给你的衣裳，是给你过年穿的，没叫你今儿祭祖穿出来，你是宁家大小姐，祭祖的禁忌，应该是知道的。”

“立夏拿给我衣裳的时候，就说是大夫人给了三套，分别是祭祖，过年，初一穿的。”宁浅予朝着立夏道：“你出来说说，是不是这样。”

立夏刚从静心苑赶过来，今天没有擦粉，脸上除了稍微有些红之外，那些挨打留下的淤青一眼就能看到：“奴婢说的是给您过年穿的，并没说祭祖要穿。”

没打算承认。

宁浅予早就料到了。

立夏无缘无故的要帮她挨打，之后不但没有怨言，还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