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岩族内,一处海拔较高的岩石山周围,山下沙尘肆虐,山上却灯火通明,被结界所保护。这里显然是一处岩族人的部落,已经是夜晚时分,还有不少红发的岩族人在街边斗酒,让这里仿佛闹市一般喧闹。
最深处的一个最大的营帐内,一位有着浓密红须和红发的中年壮汉,正坐在宽大的毛皮座椅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一旁的贴身侍女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但也只能默默将其手中转瞬一空的酒杯斟满。
男子缓缓举起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在酒精的作用下,男子的脸色也变得快要赶上头发的鲜红,但眼窝处的两团黑黑的眼袋同样预示着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是特别好。此人正是岩族三大族宗之一沙葬崖的宗主——岩彪。
“咳咳咳!哎?……今天的酒水怎么感觉喝着没有昨日那么香啊?大小姐在那?我要喝她酿的酒。”
“宗主,大小姐她已经……”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他一把抓起眼前侍女的脖颈,但侍女并不害怕他,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宗主平时都是宽厚待人,只有悲伤过度,借酒消愁时才会显得有些暴躁。
“你!你说什么?!”
听到了这样的动静,营帐外立刻又一名女子进到帐中。女子正值花季,一身粉色轻纱,身材纤瘦,脸蛋看上去十分秀气,她便是沙葬崖宗主的二女儿岩婕舒。当她看到帐中的那一幕时,黛眉紧蹙,一个飞身便冲上去抓住了岩彪的手腕并说道:
“父亲!你喝多了!快松手!你这样会弄伤瑶儿姐姐的!”
名叫瑶儿的侍女此刻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来气了。这一幕好似又触动了眼前男子的回忆。
那时他还很年轻,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她身中数剑倒在血泊之中,而本该保护她的那名男子却是姗姗来迟。年轻的岩彪怒吼着拽起男子的衣领,说的是什么如今已然记不清了,但那名白衣女子窒息死去的场景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眼神恢复短暂的清明,岩彪立刻松手,那名叫瑶儿的侍女这才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看到这一幕,身为女儿的岩婕舒内心也是一阵心痛,可他还是嘱咐道:
“父亲,您不要再喝了,这样对您自己和周围的人都不好……”
岩婕舒的声音越来越小,岩彪也没有恼怒,只是一直低着头,随后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名叫瑶儿的侍女在岩婕舒的搀扶下向着帐外走去,只不过在即将出去时,岩婕舒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父亲说道:
“父亲,袁磊那个家伙又在耍酒疯了,还扬言要杀了姐夫,你看你要不要出面……”
“住口!我可从未承认他是我岩彪的女婿!而且这条路是那妮子自己选的!为此居然敢抛弃骨肉亲情!发生什么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说着说着,岩彪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见他这副样子,岩婕舒也不好说什么,露出了一个极为苦涩的表情,便与瑶儿离开了营帐。
待到二人走后,岩彪则是一屁股瘫坐在座椅上,他用他那双宽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又一次陷入到了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