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上轻车都尉”其实并非更实在的职和爵,而只是一个勋,但这也意味着普通人社会地位的一个超级跃迁。
不出意外的话,以赵无咎这么年轻的岁数,大周未来很可能就要再多一个世家了。
赵无咎所受的赏赐,令薛贵帐内一众军将羡慕不已。可几个时辰过后,他们就知道了这份赏赐,那小子得的确实是实至名归。
当太阳升起来之后,薛贵就传令大周军队全面渡河,自景福城南门外摆出围城的阵型。
其实,景福城南门因为离大同江的岸边不远,所以此地其实不方便大军展开,并不适合围城作战。
好在,薛贵也不是想要强行攻城,他只是派出了赵无咎这个走在人群里永远不会被忽视的大块头。
薛贵让赵无咎骑在马上,带着他那头被驯服的猛虎,以及像牵狗一样用牛筋绳索捆住泉男产,走到了景福城的城门前。
那个“绿眼狼”已经被刷洗干净,至少脸面上一点灰尘都不见,因此城墙上的守军一眼就看到了被俘虏的这位扶余“莫支离”大人。
负鸬鹚“大惊失色”,这其中只有三分是假的,而剩下七分都是真的。
因为,他哪怕知道泉男产必败,可是却也没想到后者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迅速。
“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啊!”负鸬鹚在心里不断咒骂:“城里征粮队才荡平几家和我负家有仇的两班贵族,你他娘的居然就被人家给俘虏了!”
虽然他心里很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也没了办法,负鸬鹚只能“顺应军心”开城投降。
在投降之前,他还假模假样地派人乘小船,去了大同江对岸的安鹤宫向宝藏王禀告此事,同时送上了一份《自陈书》。
通篇的大意就是:不是我不愿意精忠报国,只奈何队友太菜,根本带不动泉男产那个废物。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送书的人抵达安鹤宫门口时就发现,宝藏王早早就等候于此了。
这个在容留王高建丽身死之后,被泉男产硬生生摆弄到王座上的扶余王族子弟,此时已经除去了代表身份的冠冕和衮服,换上了平民百姓所穿的褐布衣裳,背上还像模像样地背着几根柳枝,腰上系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璧,手中捧着扶余国的国王印玺……
宝藏王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全部准备工作。那些内侍宦官,外加他的亲近大臣则也和他一样,全都跪倒在了这位国王的身后。
他们甚至比负鸬鹚投得还快。
当赵无咎遛狗似地,牵着泉男产在景福城门前走过一遭之后,不到一个时辰,这座扶余国最大的城池、扶余国的缩小版“洛京神都”,便向大周的军队敞开了大门。
薛贵下令让大军入城,接管了重要的守军大营、关防要道、少府(税赋资料)、司马府(军政资料)等处,先保护好这些图籍,分门别类登记造册。
然后,他才派遣重兵包围了景福城的内城,将宝藏王,连带所有两班贵族、王族旁支的代表人物,全都召集进了自己的中军大营。
景福城不像洛京神都,扶余国也比不上大周。虽然大周世家的确各个家资巨万,但是朝廷的府库仍旧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可反观景福城,国家府库里就连老鼠进去,恐怕都得被饿死在其中。
所以,薛贵想要粮食和财货,必须得向这些真正有粮有钱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