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讲这只斗鸡在打斗时,特别会与其它斗鸡游走,就好像跳舞一般;而一俟觑得空隙,这只斗鸡就会猛地跳到对手后背上,一边用赤皮脚爪挠抠,一边用喙猛叨对手的鸡冠。</P>
“没想到这只鸡还活着呢,我记得今年春天它就上场了。”</P>
李生金想了想,然后又与众人讲起,自己曾看过这只斗鸡上场时的情形。</P>
“不过,那时它时一晚上连斗好几场。可现在,它巳时场就上场了,该是其实力有所减弱——你们看另一牌子上那斗鸡是怎么说的?”</P>
“那还不如它呢。”去看牌子的人回应道:“那个叫‘吉儿’就颜色和‘扶南赤皮’类似,可它上面写了这鸡乃他人寄卖在大吉昌的,还没上场斗过呢。况且,它也不是什么名种,就是一只在洛京诞下的土鸡。”</P>
“原来如此,看来那个‘吉儿’就是只‘寒鸡’啊。”有人笑着道。</P>
所谓的‘寒鸡’就是卤鸡肉。那人这么说,显然是不看好叫“吉儿”这只斗鸡接下来的表现。</P>
“那我们就押那扶南赤皮,”李生金顿了顿,说道:“一人押一贯钱,乐呵乐呵就好,巳时场也就是图个乐呵,好戏还在后头呢。”</P>
“是极,是极!”</P>
不少人也跟着纷纷应和。</P>
李生金最近出手不怎么阔绰,是因为之前北邙簟蒲宴的事情,他最近除了明面被勒令在家静心读书,暗里其实也被扣了不少赏赐俸禄。</P>
而与他交好的这些洛京贵少,说白了,其实也都是第二梯队的世家子弟。</P>
虽然表面光鲜,但是实际上,他们自己手里能随意动用的银钱也不怎么宽裕。</P>
就像那郑樉,他只不过是郑家庶出的子嗣。每月家族分给他的月例钱,根本比不上同为兄弟但却是嫡出子嗣的郑櫎、郑楠两人的十分之一。</P>
不过,他们这些人数量也多,一起押那扶南赤皮之后,这只鸡的牌子立刻向上升了两格。</P>
与此同时,大吉昌的小厮在各个楼阁间跑来跑去。很明显,随着斗鸡即将开场,那些来此消遣的宾客们也都对即将下场的“大将们”开始下注了。</P>
犹如水涨船高一般,扶南赤皮和吉儿两只斗鸡的牌子越挂越高,大吉昌里的小厮后来都得用上竹竿,才能将其挑起来挂到更高的木杈上面。</P>
只是数数两个牌子下面木杈有多少根,差不多就能算出这场斗鸡,一共下了多少赌注。</P>
“四百贯?”李生金听得这个消息,不由得惊讶道:“这是巳时场罢了,下注怎么有如此之多?”</P>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被人解开了,大吉昌一栋之前始终闭着门的楼阁,门口的侧拉幛门被人“划拉”一声拨到一旁。</P>
一群人门里走了出来,这些人面容黧黑,一看就不似中土之人。</P>
虽然他们身上都披着褐衫、下着短绔,尽量模仿着洛京人的装束,但是仍裸着左肩,并且右肩的衣服上还缀着几根羽毛。</P>
“这些人是使者,还是商人?”</P>
李生金心下顿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