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恍然,同时又有些不确定道:“爹,这样做保险么?”
他倒是不反感他爹的手段阴狠,人家都要灭他李家了,要是不做出点反应措施,那才叫傻缺。
“放心就是!”、
李捕头冷笑道:“每年看潮,都会有不少人被潮水卷走,你小子以为这些都是真正的倒霉蛋么,其中可有不少都是受了算计的外地人啊!”
“这这这……”
李公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了神,满脸震惊结巴道:“爹,这,这是真的么?”
他真有些被吓到了,若非自家老爹亲口所言,他才不会相信已经有人多次利用前躺件大潮,悄然无声将对头干掉的事情。
“嘿,这样的阴私之事,本来不想跟你小子说得这么早的!”
见自家小子久久不能平靖,李捕头叹了口气无奈道:“爹虽然没有亲自出手害过人,不过这些阴私手段哪能瞒得过爹的眼睛?”
有些话他没多说,怕自家小子难以接受,他这个做老子的也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太多的阴私隐秘,太损威严了。
那些想在钱塘江大潮期间借助自然伟力害人的家伙,提前都跟他这样的衙门捕头打过招呼,也暗地里送过孝敬或者说封口费更加恰当一些。
李捕头在衙门干了二十来年,知晓的阴私勾当太多了,以他的能力和实力也这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计较,真要较真的话,估计他这个衙门捕头活不过三天。
见得多了听得也不少,以他所掌握的权柄和资源,想要趁钱塘江大潮期间,暗中害人却是不难。
那所谓梁王亲戚虽然水份极大,可看之前的钱县尊以及新来的李县尊对其敬而远之的态度,就算这厮的身份水分十足,却也不能真的光明正大对其痛下杀手。
正如雷馆主所言那般,除非自家小子想要过被官府通缉,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否则还是不要做傻事的好。
对付那厮有更好的办法,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有时候,只要能稍作遮掩,行事之后的后果便完全是两回事。
光明正大的杀人,那是打梁王府的脸,到时候梁王就是为了面子,都不得不出力派出高手追杀。
悄无声息弄死那厮,可能所有人都知晓有问题,可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和理由,就算官府需要表态,梁王府也不会太过在意的。
显然,拥有极大实权的梁王府,比起官府不痛不痒的追究,后果可要严重得太多了。
“这几天,你小子就跟爹一同进出,老实窝在衙门吧!”
为了避免自家小子做傻事,李捕头还是叮嘱道:“至于针对那厮的手段,由爹来布置就好,你等消息就成!”
李公甫默然,点了点头没再多话,今天他爹所言之事,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冲击,一时半会却是转不过弯来。
虽然心中不太认同这样的手段,可就连师傅都赞同,他也没啥好说的。
只是自此后,他前往秦风武馆的次数更多了,按师傅的说法就是,只要自身实力够强,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谁要是不服打到他服就是。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半月过去,一年一度的钱塘江大潮汛也快来了。
钱塘县县城来的外地人越来越多,不是腰缠万贯的豪商巨贾,就是风度翩翩文气在身的文人雅士,一时间整个钱塘县城热闹非凡。
外来人流多了,自然少不得各种纷争,最近几天县衙捕快班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去这里弹压纠纷,就是去那头保障正常秩序。
李公甫跟着一通瞎忙,就连前往秦风武馆锻炼的机会都少了,整日里在县城里转悠来转悠去,不是调解纠纷就是在去调解纠纷的路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就受不了啦?”
李捕头忙碌之余还不忘指点自家儿子,没好气道:“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时间段衙门会十分忙碌,到时候你小子就知晓了,老实做事不要胡乱叫嚷,旁人可不会理睬你这叫嚷是不是真心的!”
李公甫连连点头应是,说诗话以他的武艺,最近一段时间的忙碌真算不得什么,而且他的表现也相当出彩。
调解纠纷的时候,少不得捕快们也要出手弹压,这时候武艺高强便占了极大优势,起码不会在调解过程中受伤,这就相当难得了。
很快,钱塘江潮汛到来,观潮之处不说人山人海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那帮有钱有闲的富贵人士,一个个站下视野最好的所在,酒菜齐备摆出一副闲坐观潮的姿态,别提叫人看了多不爽了。
李公甫没心情理会其它,只是扫视一圈又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也就是之前在大街上揍过的那中年胖子,所谓的梁王亲戚。
这厮相当嚣张霸道,竟然独自一家占了个视野开阔的小山头,摆开桌椅案凳,备齐美酒佳肴身边还跟着一帮捧臭脚的男男女女,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哈哈大笑,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同时也引来众多不屑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