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支每年差不多在七万两的程度,可收入却是不足五万两,时间一长就算荣国府底子再厚也承受不住哇。
话说荣国府的收益,跟其他京中大家族也没啥两样,基本上都是田地和铺子里的收入。
本来以荣国府的田庄数量,以及铺子收益每年怎么说都有十万两以上的进益,这还不包括吃喝用度,大部分庄子上都包圆了。
可惜,王夫人掌家期间大肆敛财,通过各种粗糙之极的手段,将荣国府半数田庄和铺子变成自己的私人产业,同时管理能力极差,用人也不甚得力,导致下面的田庄铺子管理混乱,叫那些庄头和铺子掌柜的生了懈怠之念,当然少不了贪墨,而且情况越发糟糕。
情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呢,明明是好年景,下面的庄头和铺子里的掌柜的,硬是敢谎报出了灾祸庄子减产,铺子里的生意萧条云云。
也不知王夫人看出来没有,又或者存了其它心思,任由下面的人作妖,风气败坏几乎烂了大半。
这些情况,都是大老爷手下的人马打探到的,比起府里的当家人琏二和王熙凤夫妇知晓得都要清楚。
至于贾母,或许知晓又或许不知晓,反正她的私房数额惊人,根本就不用担心吃喝,也没心思花费精力整顿府务,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着富贵尊荣的老封君生活,至于外事根本就烦不到她头上。
“情况怎么会糟糕到了这等程度!”
琏二虽然知晓府里的情况不妥,却没料到已经糟糕到了这等地步,听了王熙凤将支出和收益数字全部道明后,顿时急了郁闷得差点吐血。
要是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当家人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老爷,您之前不是提过,二太太在管家期间上下其手,捞了不少好处?”
突然,琏二想到了一个弄钱的主意,急忙向大老爷询问:“不知能不能让二太太把钱吐出来?”
“想都别想!”
大老爷摆了摆手,断然否决道:“关键时刻拿出来说说可以,你小子真要是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信不信老太太转眼就能把这事摸了去,让这事光明正大的揭过,以后都难以再拿出来堵你二婶子的野心!”
“不会吧!”
琏二一脸不可思议,可想想老太太对二房的偏爱,还真有这种可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熙凤也是如此,她刚才同样起了找王夫人讨要银子的心思,可是现在经大老爷提醒,顿时熄了这种念头。
“想办法开源节流吧!”
见两夫妻愁眉苦脸的,大老爷出了主意:“先把下人分一分,除了维持府邸正常运转的人手,其余下人看愿意跟哪房,就领哪房的月例,两房都不要的直接撵去庄子上!”
“这样,不好吧!”
王熙凤有些为难,无奈道:“府里的规矩……”
“府里能有什么规矩,当家人说的话就是规矩!”
大老爷毫不客气打断了王熙凤的话头,没好气道:“荣国府在外头的名声早就臭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那些下人不满又如何,让他们到外头碎嘴去,正好逮着机会清除一批不顶用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熙凤自然没有继续坚持,她心中对府里的下人早就不满了,趁机赶人也是好事一桩。
“府里的硕鼠也该清一清了,不然这些下人还真把荣国府当成他们家的银库了,这事琏二你亲自去做,人手老爷我来指派!”
大老爷继续开口,扫了琏二一眼吩咐道:“收刮出来的银钱不要私吞,全部光明正大送到公帐上去,得叫府里某些人无话可说!”
琏二拱手领命,他在衙门锻炼这么些时日也不白给,办起抄家点帐的事儿并不困难,关键要大老爷出头才好,不然他顶不住老太太的压力。
“清理了府中的蛀虫,接下来趁还有假期,把京中的铺子还有郊外的田庄都清理一遍,该换的换该抓的抓,当然也别逼得太紧,只要能恢复当初的平均收益水准就成,多出来的就当赏赐吧!”
大老爷指点道:“经过这么一折腾,基本上能保证府里的收支平衡,如此也就成了!”
见小夫妻俩面上不解,大老爷轻笑道;“有多余精力的话,就多费心自己的嫁妆还有私房吧,免得公帐上银子太多又引来什么风波!”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有些话老爷我要说清楚,无论老太太的私房,还是老爷我的私房你们夫妻俩就别指望了!”
没理会突然变了脸色的小夫妻俩,大老爷悠然笑道:“别被老太太拿私房吊着,不知不觉就中了算计,至于老爷我的私房,老爷不乐意给你们夫妇。就这么简单!”
说完这些,也不等小夫妻俩有何反应,大老爷拍拍屁股就走,又不是当家人何必参合太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