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赞同地点点头:“都往南走,且又分了两股,这是为何啊?”
“东南,西南,从地图上来看也就那些地方,东海六镇是东南最要紧的地方,还有海上,至于西南,西南以岭南为入口,再往下深入就是挨着南疆的地界了。”
萧天洛总觉得事情快串起来,但就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啪,他突然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头。
祝久儿看他想得如此入迷,也是费解道:“最奇怪的是说今年还要再来采购一趟,但到了约定的日期,不仅女大夫没有来,就连去年的中间人也没有来。”
那药馆的掌柜和祝久儿提起来的时候还万分可惜,毕竟对方采购量大,出手阔绰。
损失了这么一位豪客,自然是难受。
但彼此只是口头约定,并未签署任何契书,何况就是签了又如何,没有实际交易产生。
“没有来,那恐怕是找到了别的采购商,或是不再有需求。”萧天洛分析道。
“无论如何需要这么多的马鹿草,除非有战事发生或是有激烈的对抗,比如剿匪、镇压反贼等等,不然何至于囤这么多的马鹿草,此药自从被发现有止血之效,价格一路上涨。”
谁没事去囤这么多放着玩?
萧天洛也是思绪被堵住了一般,发散?没法发散啊,想不到,想不通。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神秘的女大夫就是岳母大人。
还有皇帝,必定是知情人,要想知道实情,就得打开皇帝这个突破口。
“足足两年,陛下若是想告知宣北侯府,早就知无不言,流言蜚语可从来没有停过。”
萧天洛说道:“可是陛下宁愿顶着这猜忌也不肯说明实情,只说自己不会害岳父。”
身为九五至尊,哪怕要承受着谋害肱骨之臣的质疑也不肯说明实情,必定是盘大棋。
“就算告诉祖父,让祖父前去质问恐怕也难得到答案。”祝久儿幽幽地说道。
“那些隐卫倒是跑得快,事情进入正轨以后突然就消失无踪,我也无缘见到为他们制造面具之人,无法确定是否那楚阴,还有那隐卫头子,真面目都不曾见过。”
“隐卫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完成任务便走也是常事。”祝久儿说道:“全员不露真面目才方便行事,你以为侯府为何要养那么多护卫。”
“要自保,也防隐卫?做得也太明显了吧?“萧天洛吓到了:”侯府有私兵就算了,还要搞护卫,明摆着不信皇帝,搁谁能忍啊。”
可是皇帝就是忍了,不仅如此,老侯爷最担心的要收回私兵的操作也没有发生。
夫妻俩越想越深入,一时间话都没得讲。
要不说这人就怕先入为主呢,萧天洛刚进侯府的时候总听到老侯爷吐槽皇帝,又得知侯府有先帝赐下的私兵,这明摆着是怕侯府被自己儿子卸磨杀驴。
所以连老侯爷也下意识地防着皇帝,怀疑皇帝,质疑皇帝,可现在想想,不太对啊。
私兵要收回,皇帝这样多智的人总能想到法子,真是卸磨杀驴,为何不收走老侯爷的入宫腰牌,为何还要阻拦皇后谋久儿为儿媳呢,矛盾啊,有冲突啊。
“现在想想,陛下对侯府多有纵容,是不是?”萧天洛说道,难道皇帝是冤种?
祝久儿彻底不说话了,孕妇不易多思,不如让萧天洛多发动发动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