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卿,你等与金吾卫等上次合作良好,朕这次将隐卫指给你,五日,五日内朕要知道那范曾是否清白。”朱允厉声说道:“朕的朝堂不敢说完全清清白白,断不能藏污纳垢!”
“臣,遵旨!”
有隐卫相助,沈渡的心才算定下来不少,立刻领命告辞,五日,也是十万火急。
送走了这些人,朱允才揉揉眉心,在女儿和近身太监面前露出疲累的一面,圣懿公主难得心疼自己的皇帝父亲一把:“父皇近日也是太疲于奔命了。”
“刚拿捏完大齐,现在要拿捏倭国,这前朝余孽又跑出来兴风作浪,差点影响春闱,好在事情都朝大楚利好的方向发展,要是范曾真不干净,不是正好嘛。”
“正好什么,朕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儿臣别的不知,只知晓这范曾和一名叫陆东成的掮客走得极近,估计没少拿对方的好处,他还在天香阁对宣武侯府出不敬之言,让久儿和萧天洛听个正着。”
“此人嚣张到连侯府都不敬,谁给他的底气?要是安嫔所说是真的,不知道能查出来多少猫腻,不过也好呀,他拿的黑市的好处也好,倭国的好处也罢,到时候都收归国库。”
圣懿公主看似胡言乱语,但全打在皇帝朱允的心坎上。
女儿说的话极对,若全部是非法所得,那就按律当抄,统统归国库!
朱允的眉头舒展开来,看了圣懿公主一眼:“你这是收到消息,迫不及待地入宫看戏?”
“那是当然,那可是安嫔啊,多少宫人打赌您这新宠多久能封妃位,她宫里的宫人都等着主子高升,自己在宫里的地位也走一走,可惜,全打水漂了。”
朱允在女儿面前也不遮掩了:“你知道朕为何立她起来。”
“知道,不过是眉宇中有三分母妃的影子,父皇看得见,那几位也瞧得见,您越宠,她们心里越难受,您拿这一招膈应人呢,可惜这安嫔身上有这么大的秘密,白瞎了。”
不然搁在宫里气气那几个老女人也好呀,圣懿觉得万分可惜。
“父皇,那阮夫人要跟着乌总兵去东海了,会不会……”
圣懿公主话还没有说完,就看了一眼丁公公,朱允淡淡地说道:“他是知情人。”
“那儿臣就直言不讳了,母妃不是在海上么,阮夫人这一去说不定能与母妃相遇,儿臣有些东西想托阮夫人带过去,父皇可有一并要带的?”
“此事阮樱知晓,那乌元昌……”
“父皇太小瞧这位大齐的婉妃娘娘了,她可聪明着呢。”圣懿公主轻笑道:“她与儿子沦落大楚,便要在父皇的地盘上求生存,岂会与父皇作对啊。”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朱允也是拿圣懿无可奈何,叹息道:“她如今是海底鱼,天上鸟,自在快活,哪有心思牵挂在皇宫的父皇。”
这话听着真酸,圣懿公主依旧记恨父皇让母妃进宫受的那些苦,似是不经意地说道:“也是,外面的天地广阔,凡事皆有可能,听阮夫人说现在的母妃性情爽朗,活得十分肆意。”
“也是,母妃想必在宫外快活极了,哪记得我们父女。”
圣懿公主说完,便称告退,一溜烟地跑了,独留下皇帝朱允一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