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听到女帝这声嘀咕, 脸上露出了惊悚之色。
像是不敢相信皇室竟然对先≈nj;落山这般态度。
她旁边的伏觉却是冷静得多。
说到底原本按照凉王的立场,此时应该因错失储位,跟女帝的关系尖锐紧绷才对。
这种情形下, 女帝下放无数权柄, 还配合凉王一并胡闹,攻击先落山, 但≈nj;凡长点脑子, 都不会对整个皇室的态度抱有期待。
但≈nj;女帝此时的表现, 又要比他们一贯的印象中圆滑很多。
印象中女帝一生都是杀伐果断的人, 这会儿见气氛开始紧绷, 却突然一笑。
似是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当然这纯属无稽之谈。”
“先≈nj;落山乃神之喉舌,谁人敢冒充?那浑货自幼狂妄张扬, 如今竟这般质疑门主, 还望门主担待一二≈nj;。”
这轻飘飘的几≈nj;句话,却并没有将他们是假货的可能说死, 让伏心更为不满了。
只不过人请不来,女帝精力有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耗着。
于是过了一会儿, 二≈nj;人便由二皇女领着,先≈nj;去先落山专用的宫殿休息。
二≈nj;皇女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先≈nj;前≈nj;联合先≈nj;落山的拥趸发难, 结果非但≈nj;没有动到老大一根毫毛, 反而让自己损兵折将,加上最近四处的流言。
种种原因≈nj;堆积,让她最近阴郁了不少, 见到先落山的人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对伏心伏觉二≈nj;人自然是热情虔诚,这态度倒是让在女帝和凉王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伏心, 对二皇女的印象要相对好得多。
来的路上朝堂的动向和先≈nj;前≈nj;发生过的事她已经知晓。
于是便屈尊纡贵道:“幽王殿下放心,本尊定让那人不得好死,替幽王殿下夺回王夫。”
饶是二皇女对先≈nj;落山一贯抱有滤镜,这会儿也不悦了。
凡事讲究一个看破不说破,二≈nj;皇女这会儿最没法接受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老公被抢的事。
比这个更难接受的就是她自己还抢不回≈nj;来,只能装死任天下人笑话的事。
这先≈nj;落山门主大喇喇的开口包揽,若是一般人可能会领情,但≈nj;以二皇女极度扭曲的自尊,却是听不得这种话的。
一时之间脸色有点难看,甚至觉得这先≈nj;落山门主怕不是个棒槌。
她还真猜对了,伏心生下来被灌输价值观便是高人一等,甚至皇室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最终会变靠她们先≈nj;落山才得以维系数百年统治的凡俗家族。
且先≈nj;落山自有一套成熟的运营体制,甚至不像朝堂之中这般勾心斗角。
养出来的人若是灵慧通透,对自己的立场有个清晰准确的定为还好。
遇到伏心这种棒槌傻缺,自然是自大傲慢,言行举止没有所谓站在别人立场考虑一说。
这亏得是在先落山,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这么说话一天少说得被套八回麻袋。
伏觉听这二≈nj;人的谈话,默不作声。
不过二≈nj;皇女却不可避免的注意力老是往他身上跑。
二≈nj;皇女那日在凉王府中见到苏h已是惊为天人,却不料竟还有在容貌上与其不相上下的。
且对方先落山出身,自带几≈nj;分出尘的仙气,一身白衣仿若谪仙。
虽是龙凤胎,长得也极像,可一开口伏心便能让人感觉出徒有其表的狂妄和毫无沟壑的内心。
若不是狂热信徒,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草包玩意儿除却先落山的光环后剩下什么。
但≈nj;伏觉却不同,他看起来才是浑身笼罩神光,一举一动都令人如临仙境一般。
这般美貌出尘的男子,且还是先落山门主亲弟。
二≈nj;皇女原本就嫉妒老大能娶到才貌兼备,又能给她带来无穷优势的苏h,此时伏觉的出现,另她心里不可避免的滋生了别样的想法。
伏觉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和打≈nj;量,视线一转落到二皇女身上。
二≈nj;皇女一惊,连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伏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嗤笑。
又一个废物。
二≈nj;皇女却是自以为伏觉对自己印象不错,她在被老大捅破打老公和‘不能人道’之前≈nj;,虽有腿疾,但≈nj;因≈nj;一副遗传的好相貌和温柔的性子,也是备受男子亲睐的。
伏觉身为先≈nj;落山人,一生都没有出过几≈nj;次山,更无机会见到外女。
在二皇女看来,这等男子是很好攻下芳心的。
于是又借着与伏心商量凉王一事,在这边逗留了许久。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二≈nj;皇女虽然最近在裴凉那里吃亏无数,可作为原著中的大反派之一,其实真实实力≈nj;还是没那么不堪的。
相反只要她想让一个人对她心生好感,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失手,否则也不会有那般好的风评了。
至少伏心这会儿就已经被忽悠得团团转,以为二≈nj;皇女算是皇室中难得的明理之人。
又对弟弟道:“可惜了,天意如此。否则若是二皇女这等知情识趣的人做皇帝,反倒对我先≈nj;落山有利。”
伏觉根本不耐烦跟蠢货剖析其中厉害,便敷衍的点了点头。
伏心见自己弟弟‘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是不耐烦,二≈nj;人用过晚膳之后,便各自下去休息。
第二日早朝,先≈nj;落山门主昨日进宫一事人尽皆知。
但≈nj;同时不少人也知道,昨日大皇女在家宴客玩乐了一整天,压根没进过皇宫。
而皇上传唤的人却是来过凉王府一趟的,也就是说――
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的眼神都落在大皇女身上。
众人不敢轻易对她发难了,一开口搞不好就得弄丢乌沙,得不偿失。
便只能换个方向,将重点放到了柳将军身上。
有一官员斟酌半晌,小心的问:“听闻昨日柳将军与太女殿下一并受邀去凉王府。”
柳将军点了点头:“是,大殿下热情招待,太女殿下和本官觉得宾至如归。”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那柳将军该是知道陛下曾经传唤的。”那人又道:“先≈nj;时大殿下指控先落山如今受奸人把控,门主受到拘禁。”
“因≈nj;此近日不论朝堂还是民间,都是人心惶惶,无数人担忧门主状况。”
“此时门主亲临,本是立马求证传闻,安定民≈nj;心的时候,怎的柳将军这般没眼色,占据大殿下精力,让她难以分身处理要紧事?”
这话对一般的女官员都是不得了的指控,更何况柳将军身为男子。
那句占据精力≈nj;,在配上那人的微妙神情,便显得突出了。
可柳将军若是这点内涵羞辱都置气,估计早被挤下朝堂了。
于是只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开口道:“杜大人,贵府此时有一癞头尼姑造访。”
对方闻言皱眉:“柳大人,本官与你说正事,何故空口白牙?”
柳将军不理她,继续道:“那尼姑自称佛祖转世,普度众生。”
那人怒了:“便是真如柳将军所言,也自有内子招待,柳将军莫要――”
柳将军脸上露出讶异之色:“杜大人不回≈nj;府商量普通众生这等大事,还有心思≈nj;上朝?”
那人胀红了连,哪儿能不知道姓柳的在借机讽刺她们――
是个阿猫阿狗说什么你们都信?
众人见状,知道怕是接下来又是一场巨震,明哲保身的自然早就闭嘴了。
今日早朝没有什么大事,扯了几≈nj;句不咸不淡的皮,百官便散了去。
临走之前≈nj;倒是听到了皇上传唤大皇女过去,这次大皇女倒是并没有选择避而不见。
和太女还有二≈nj;皇女一起来到了女帝的寝殿。
一进去就看见两个一身白衣,往那儿一站便仙气飘飘的人。
裴凉也是欠,她一见二≈nj;人,脸上便露出悲痛不舍的表情。
看着女帝道:“母皇,太医都说您只需安心静养,暂且还是无碍的。”
“你又何苦,这般早就准备后事。”
女帝当然是抱着看戏的心思≈nj;的,现在裴凉出头帮她干她的精力和寿数没法干的事。
若是成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失败,她和大梁的损失也不大,后退余地也打≈nj;,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时裴凉过她她正满心兴味,却是险些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你――”女帝咳了几≈nj;声,瞪了眼裴凉。
裴凉摊了摊手,一副看戏当然要做好被剧情刺激的架势。
女帝深吸几口气平稳了呼吸,便与她道:“昨日你俩出宫玩乐,还未得见门主。”
说着便亲自介绍了互相认识,尤其对太女道:“日后你身为一国之主,自是与门主一并守护大梁江山。”
伏心在裴凉进来开始,看她的脸色就目下无尘,此时女帝发话,也仅仅是骄矜的冲皇太女点了点头。
注意力却又回到凉王身上,在她看来,这个凉王才是最大的威胁。
太女一贯的情报显示,暂时还是平庸无主见,在女帝面前,自然不会有和纰漏。
可没有料到的是,太女听了女帝的话,脸上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了。
“反问道:“母皇,先≈nj;时皇姐要的数据不全是儿臣对比的吗?数百年除了排除异己之外,只做过三次有效天灾预言的,为什么就有脸居功守护大梁?”
整个寝殿突然一片安静,皇太女仍颇有些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回≈nj;荡在耳边。
为什么有脸?
有脸?
伏心机械的转过头,将视线落到皇太女身上。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可思议。
靠着先≈nj;落山登上太女之位,以一介无名皇女,成为大梁未来的帝王,可以说这份天大的福德全是先落山给的。
她怎么会?怎么敢?掉头攻击先落山。
伏心视线落在大皇女和太女身上,这二≈nj;人对先≈nj;落山的地位和存在都抱着不屑一顾,甚至充满敌意的态度。
大皇女也就算了,皇太女如此,可不是好事啊。
伏心还未说话,二≈nj;皇女却是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机遇或许近在眼前。
连忙呵斥皇太女道:“三妹,不可无礼。”
“天机不可泄露,先≈nj;落山屡次预言示警,必是折损自身修为福德,你怎可如此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