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跟在后面，看到小姨身后的三虎，他期盼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P>

“嫂子…送去医院了？”三虎踉跄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P>

苏白芷闭了闭眼睛，摇摇头。</P>

表哥接受不了，抱着尸体不放……</P>

“阿芷，是不是……”罗桂玲心咯噔了一下，扶住旁边的门框。</P>

二虎醒过来，耷拉着肩膀，紧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P>

“哥，嫂子怎么了？”三虎转身抓住二虎的肩膀。</P>

二虎没回应，眼神呆滞，眼泪从眼角滑落。</P>

“小姨……”苏白芷冷静下来，简单说了山上的事。</P>

罗桂玲瘫坐在地上，大哭出声，用力捶着心口。</P>

哭声传出去，悲伤在院子里弥漫。</P>

旁边的邻居走到门口，听着哭声，默默擦眼泪转身离开。</P>

此刻军区医院，</P>

罗振军精神恍惚，眼底猩红，瘫坐在停尸房一动不动。</P>

早上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却冰冷地躺在这里。</P>

他们说好一起回她家，跟她爷爷奶奶过年的。</P>

她还说等恢复高考，跟他一起考大学……</P>

他们曾经一起展望未来…</P>

可现在，那些如梦境，突然抽离。</P>

罗振军眼前模糊，心口如被深挖了一块。</P>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罗振军哽咽着，握紧她冰冷僵硬的手，眼泪滑下。</P>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她身上的脸上的泥土。</P>

二虎说为了让他们能顺利逃出来，白薇用身体挡住那个洞口。</P>

“你说自己是自私的，但这次为什么没……坚持…”罗振军自言自语着，声音沙哑。</P>

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带弟弟们回村的，自责这时如烈火烧他的心。</P>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P>

白雪站在停尸房门口，脚步顿住，喃喃自语：</P>

“不可能…她不会那么蠢，为救别人牺牲自己。”</P>

白雪双腿如千斤重，不敢走进里面。</P>

罗振军仔细擦着，一直低声说着什么。</P>

“白同志，请你通知白同志的家人，目前凶手还没抓到……”陪白雪过来的战士低声说着。</P>

白雪踉跄走近，看到尸体，“啊！”</P>

她瘫软坐地上，被吓得全身都瘫软着。</P>

“不是，她肯定不是我妹妹……你们一定弄错了。”白雪牙齿打颤，大吼着。</P>

不过在场的两个人都没说话。</P>

罗振军把毛巾放在一旁，呆愣着如灵魂出窍了一样。</P>

白雪回过神，突然爬起来上前，“啪！”</P>

一巴掌打在罗振军脸上。</P>

“你跟她结婚，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你不配，</P>

你还我妹妹……呜…”白雪抓住罗振军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摇晃。</P>

罗振军任由她打骂，一直没反应，目光一直落在白薇的脸上。</P>

在他心里，她一直如初见时的样子。</P>

白雪不敢再多看一眼，冲着罗振军发泄完情绪，没多停留直接离开。</P>

停尸房里又只剩罗振军一人。</P>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P>

罗大壮赶过来时，就看到他趴在尸体上。</P>

“振军，你得尽快通知白家人，医院这边不能…”罗大壮哽咽，说不下去。</P>

他不知道怎么劝，儿子刚二十岁就经历这些，换成他，也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