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清从养心殿回来后便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近来她总感觉容易疲累,还有些嗜睡。
双儿说:“许是因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娘娘操心,夜里未睡安稳才会如此。”
柳儿也说:“奴婢觉得也是,小世子的事太过严重,他的毒未解之前,奴婢每晚也总是多次醒来,睡不安稳呢!”
所以她也没想太多,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窗户上的夹缝中也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彩色的花,一共七朵,七个颜色,个头虽不大,但这七朵长在一起,却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这么一株小小的花草竟有着与梅花相同的品性呢!不畏严寒,含香盛开。”
窗沿边的雪早已被清理干净,云婉清的双手搁在上面托着腮,凑近闻着这株七彩的花束。
“娘娘怎的将窗户打开了?现在外边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皇上又得怪罪奴婢们照顾不周了!”
因着冬日常会下雪,为了防止主子们摔跤,所以每日都会有宫人清理积雪开出道来。
双儿将院子打扫完后回到屋中,看到云婉清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棉衣,还将窗户打了开,忙上前阻止,关上窗,仅留一丝小缝透气。
“双儿,我刚刚看过了,外面的雪积得好深,你看,现在雪也停了,不如我们去堆雪人吧?”
云婉清一时兴起。
“娘娘,还是等皇上来了您请示皇上吧!奴婢可不敢顶着威亚带你去玩雪,若是有什么意外,奴婢可担待不起。”双儿犹豫了几秒笑着说。
“我的好双儿,去吧去吧,不然我就挠你痒痒咯!”
云婉清起身作势向双儿的腰上而去,谁知才站起身来,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双儿吓得一跳,慌忙抱住要倒下的云婉清:“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云婉清的意识越来越浅,越来越浅,她很想出声告诉双儿她没事,可却终是敌不过倦意,沉沉的睡去。
双儿吓得撕喊着:“柳儿姐姐!柳儿姐姐!来人呐,快来人呐!娘娘,娘娘晕倒了!”
陈福安正好走到这边,闻声赶了过来,还叫了其他几名内监一同。
“陈公公!陈公公!娘娘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就晕倒了,快!快去请太医来啊!”
陈福安听罢急忙向太医院跑去。
双儿与另外一名内监将云婉清抬上床榻,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娘娘无事,老天保佑啊!
柳儿大步迈进屋中,看到躺在榻上的云婉清询问着:“双儿,娘娘怎么样了?”
“柳儿,你跑哪里去了?刚刚吓死我了,娘娘……”
双儿同柳儿重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陈福安将太医请了进来,而后又匆匆跑去养心殿通知赵璟烨。
双儿让开位置,田太医便上前为云婉清把着脉,眉头皱了皱而后又舒展开来,反复多次,令在场的人无不心惊忐忑。
赵璟烨也在此时匆匆赶来,静静的站在屋外,焦急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云婉清,无人发现他的到来。
良久,田太医才悠悠开口:“娘娘近来可有些嗜睡?食欲不振,还常感困倦之态?”
双儿接过话:“娘娘近来是有些嗜睡,有时才起不到一个多时辰便又会觉得乏累,食欲到还好,就是吃不得特别油腻的东西,田太医,我们娘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啊?”
田太医慈和的笑了笑:“你们不必紧张,娘娘这是有喜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面露喜意,田太医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叹息了医生,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心慌焦虑。
“不过娘娘最近的情绪好似起伏过大,导致胸闷气淤,动了胎气,好在胎儿不足两月,服些安胎的药便无事!
一阵轻咳引起众人的注视,只见赵璟烨向里走来,停在了田太医跟前。
田太医连忙趴在地上:“老臣,老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恕你无罪,起来吧!”
“是是是!老臣这就去将安胎药熬好送来,皇上不必担忧!”
“还不快去!”赵璟烨有些不耐烦,随即似想到什么般再道:“慢着,此事不许声张!”
云婉清醒来时已是下午,宫女内监们都已散去,只有赵璟烨坐在窗沿守候,刘玉卿与陈福安侯在屋外,双儿与柳儿则站在屋中一侧,大气也不敢出。
“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先将这个喝下去,喝完了我再告诉你!”
赵璟烨拿过桌上的安胎药准备喂给云婉清。
云婉清见此干笑两声:“这个好苦,我,不喝可不可以?”
都说良药苦口,可她又没什么事,干嘛要苦一下自己呢?
“娘娘快趁热喝吧!这安胎药田太医已经熬了三次了,您若再不喝,待会儿凉了田太医就又要重新熬上一副了!”
双儿适时上前说着。
云婉清抓住双儿话中‘安胎药’三个字,有些迷惑:“双儿,你,你说……”
柳儿说:“是啊娘娘,您有身孕了,是身子太过虚弱才会晕倒,快趁热喝下这安胎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