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洛阳城中流言四起,说是云姑娘谋害祁王家的小世子赵珀承,更有沧州雁州多州同时传的来消息,州下多县连日大雪,百姓不是被冻死,就是因为没有食物而活活饿死,更有雪山崩塌之危,一时之间死伤无数,不知从哪儿传出一段歌谣,整个洛阳城的百姓皆陷入恐慌,将此尽数推在,推在了……”
凛夜说到后面声音小了许多,清涵的脸色也越发阴沉冷鹜,右手广袖一挥,竟将屋中桌椅震得四散开来:“说!”
他声音却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般,而是平静非常,忽略掉四周的一片狼藉,此时的他依旧是那个风华无双的男子。
“将此尽数推在了云姑娘的身上,若,若再不废之,恐会,恐会危害天下,社稷不稳!”话音未落,清涵已拂袖离去。
竹月轩。
清涵坐在二楼的雅间独自喝着闷酒,等着赵璟煜。
“嘿!你们听说了祁王家小世子的事了吗?”
“听说啦,听说啦!这么大的事儿大家伙儿,怎么可能不知道。”
酒楼大厅中,百姓们互相闲聊,因着有共同的话题,而坐到了一桌,也不乏有书生,公子哥儿们,混在其中。
“你们说那婉容华与祁王家的小世子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去下毒害他呢?不过这皇宫里的事啊,还真真是不好说呀。”
“谁知道呢,不过她也是够狠毒的,对一个孩童都能下‘长眠’之毒,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想到将人活活饿死啊。”
“诶诶诶!说不定那婉容华以前喜欢的人是祁王爷,可是祁王爷娶了祁王妃,还有了小世子,她便由爱生恨,在宫中见到了小世子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就对他下了毒,有没有?这个有没有?”
“去去去,小心让官兵听到,抓你去大牢坐个几天,还连累我们。”
几人正说话间,窗外的街巷传来五六个孩童稚嫩的童音。
“侍郎之女苏瑾瑶,下毒谋害祁王子,蛇蝎心肠倾城貌,此女不配为帝妃,世子危在命旦夕,魅惑君主身袒护,沧雁各县灾情起,皆因妖女伴君侧,若要平息上天怒,打入冷宫永不宠!”
众人听罢,齐齐端起酒杯大笑而饮。
清涵脸色早已铁青,拂开雅间的竹帘,双眼猩红的怒瞪厅中众人,正欲出手,却见赵璟煜出现在了大厅。
“来人!将他们都给本王扔出去,公然议论皇家之事,其罪当诛!”
一时人心惶惶,整个大厅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王爷!饶命啊王爷!小的们只是听信市井传言,并无恶意呀。”
一人站出来慌忙跪在赵璟煜脚下,边说边磕着头。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站出来,学着那人的样子跪下来求饶。
早知道乐王会到此,他们就该管住自己的嘴,或者绕道而行也行呀。
“都给本王滚出去!”
赵璟煜愤怒一喝,众人纷纷逃窜着出了竹月轩。
平复方才的怒气,赵璟煜轻敲雅间的门,得到同意后推门而入,二人寒暄过后。
“不知清涵约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方才大厅中的百姓所言,想必也是入了王爷点的耳吧?”
“清涵的意思……”
端起酒杯而饮,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不知王爷可知那婉容华,是在下插入宫中的棋子,如今她出了事,对我们的计划实在不利呀!”
赵璟煜的眼神闪躲着,他与白月儿之间的来往一向隐秘,除了白月儿,桃花楼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见赵璟煜移过视线,清涵不觉好笑。
即便他心中也担心着云婉清,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仿若一个外人般冷静,清涵既为她邀他,想必心中已有解决之法,他又何必如此紧张呢?
“若说这‘长眠’,在下倒有一粒它的解药。”